“福全啊,福全,你在做啥?”
马福庆的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马福全却不理他,只顾用力地拿斧子砍门锁。
老太太扳住马福全的手臂说:“儿啊,你做啥啊?不能开门,开门他们会要我们死的。”
马福全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甩手把他娘摔在地上。
老太太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去拽她儿子:“福全你快停,停落来,不要斫了,姆妈求你了!”
马福全推了一把没推开,嗷一声吼,一斧子砸在他娘头上。
老太太的头被斧子砸得凹陷下去,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门里的胡杏惊得轻呼出声,马福庆则大叫一声“姆妈!”库通跪在了地上。
马福全浑然不觉他自己做了什么,只顾用斧子去劈砍门锁。他额头的汗像雨一样滴落,眼睛通红通红,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咵嗒一声,门锁终于被他斫断,铁门拉开,他又像疯狗一样冲进去,对着那个铁笼子猛力砍了起来。
马福庆赶紧过去扶她娘。
青木和胡杏过去看了看,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胡杏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前一刻,她还觉得这个老太婆是个极可恶的疯婆子,为了传宗接代,害死自己的儿媳妇。她希望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并为将来法官可能宽恕她而懊恼。
此时,老太太就倒在血泊里,为了儿子害死媳妇,最终死在儿子的手里,这也算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了,但胡杏却感受不到正义得到伸张的快感。
如果她媳妇的阴魂还在,此刻会不会扑上去把老太太出体的魂魄撕碎呢?
不知从哪里吹进来一阵阴风,在地下室的过道里呼呼地响,吹得胡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后院老槐树上,又传来了几声鸦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