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即便是根木头,只要有生命,就能感知温暖。我相信他心里知道,你说呢?”
他没有回答,只默默为她撑着伞,陪她在街上慢慢地走,雪落在他们身后,雪地上留下两对回家的脚印。
这会儿没有雪,天空的雨丝丝地落在她脸上,冰凉的。
看到那把撑开的黑伞,她知道不是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然后缓缓走过去,走到撑伞的人面前。
那是一个老人,背有点驼了,一只手拿着一支已熄灭的烟斗,一只手撑着伞,伞下是一头炸开来的花白头发,像是从他大脑里放射出来的和黑夜对抗的银射线。
“你好,我是梅以求。”老人说。
“你好,教授,我认得你。”毕生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