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很是一本正经的道:“等灵力恢复就好了。”
周游笑得跌脚,眼泪差点都出来,要知道身为长生道者的宗主,诞于天,生与地,与星辰万物同生,还父母……这借口太过蹩脚了,而且向来万物不萦于怀的宗主,难得因为拒绝一件事而找借口,实在是让周游好一会才找回声音道:“‘容止可观,进退可度’好友你不知道也就罢了,难不成你这么一位顶天立地到将来的跟域外天魔分庭抗礼的长生道者,还……”当时宗主那脸色可真是够瞧的。
周游现在向来,都忍不住笑出声,便听一句:“安雪让九皇子久等了,只是不知九皇子想起什么?
笑的如此愉悦?”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周游,面上黑纱遮去他三分之一面容,到是将他脸上神情也稍稍遮掩。
除开嘴角笑容之外,自觉没有什么失礼之处的周游,便也只是随口敷衍道:“一些过往趣事罢了。”
对于安雪身旁多出的脚步声,周游微微侧耳之后,也没有多少惊奇,只声音平淡道:“不知擎天元帅有何见教呢?”
看着眼前这位即便黑纱覆住眼睛,依旧态度温润大气的九皇子,擎天元帅被点破身份之后,也没有遮着藏着,反而好奇问了句:“九皇子如何猜到?”
周游不动声色的侧了侧头,“看”向擎天元帅道:“个人脚步声不同,话说如今我可能撤下这玩意了?”
他说着摸了摸脸上的黑纱,虽然周游不介意闭眼休息,但如今既然彼此身份都已经点破,这种掩耳盗铃的东西自然也无需存在。
“自然。”
擎天元帅看了眼安雪。
等到安雪取下周游面上覆盖眼睛的黑纱之后,就被带去了书房:“还请九殿下亲手书信一封,边说水土不服无碍,无需回京调养如何?”
书房的笔墨纸砚已经准备齐全,擎天元帅开口说的也没有丝毫拐弯抹角。
周游也没废话,执笔书写更没在上面动手脚。
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
便若是真要处理眼前这情况,周游也无需去接帝王的力量。
“见殿下书写,横竖撇捺皆是劲力,可是陛下教授的。”
擎天元帅接过周游书写的信,见上面如他说言,没半句废话之后,忽然又随口般问了一句。
对于这一手书法,却是当年周游跟着宗主修炼时,学习符箓被亲自指导甚至狠下过功夫的。
所以现在听擎天元帅这话,他也只是摇头笑了笑:“擎天元帅猜错了,陛下很少教导皇子们书写。”
至于是谁所教这一点,周游也并不打算多说。
原本正要顺着信,势问问同样身为公主的周晴和十三皇子周睿在何处的,但周游还没有开口,擎天元帅便笑了,像是想起什么般:“也是,殿下这笔法铁画银钩,与陛下中庸之道无关,到是与国师有几分相似。”
周游一愣,国师?
他身为夜壁守护人时,除了收集夜魂之外,就是凝练、修复夜魂草,就是夜魂族中记载,也有留影壁,无需他花时间花功夫去书写什么,所以周游当初一手狗爬体字,可是在学习符箓那块,被宗主花大功夫指教过的。
那时就以宗主的字迹为模板,周游练秃了成千上万根灵笔,他若修炼跟着宗主百年时间得以大成的话,那么符箓就要比之更长,其中练字就花费了一半时间。
没想到这个阴差阳错写封信,还能跟的和那所谓国师扯上关系。
可问题是,周游练秃那么多笔,废了那么多年,学,并且也仅仅只模仿过宗主而已。
此时听到擎天元帅的话,他借着放下手里狼毫笔的功夫,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随意说了一句:“哦,听说擎天元帅与国师是好友,想来熟悉其字迹也是平常!”
擎天元帅却笑着摆了摆手:“国师那字清隽如人,铁画银钩见之便难忘,只是国师甚少主笔,又何来熟悉可言呢?”
窗外一树梅花开得灼灼艳艳,屋内试探的双方两人声音也仿佛被吹散在梅香里。
周游将书桌旁的窗户彻底打开,便有数瓣梅花飘来。
他伸手正好接住了一朵,红艳的梅花花瓣,与周游满是茧子的手形成对比。
“说吧。”
身上由安雪一路下的药,虽然有夜魂珠中和,可一路奔波还是让身为肉身凡胎的周游有些疲惫:“擎天元帅这般行为,甚至不惜由独女亲自算计我,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沙寇议和,交上一份信件,不但是齐润与人勾结,更与守城有关当年夺嫡……”虽然对于这句九皇子身体的过往,周游并无插手打算,但目前被算计的是他自己,所以多少也深想了下。
他脑海那些碎片记忆对于这些被提起了关键字的内容,也仿佛画卷般展开。
所以周游很快就明白了擎天元帅的意思:“所以擎天元帅是觉得,齐润暂时不能死,甚至陛下要用他,调出他身后的人。
毕竟一个尚书还没有那么大的权限,欺上瞒下……”擎天元帅苦笑了:“我们这位陛下恐怕没有这个魄力和眼力。”
这话虽然说的不客气,但周游却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
安雪看着周游,漂亮的面容凝起层属于战场沙发那种特有肃穆来:“九皇子,今日得罪之处,来日弄清楚当年漠城背水一战的背后,究竟是受何人操控,才致使我擎天府两任将军马革裹尸,安雪愿任由您处置!”
说到这儿,安雪不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