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我心里暖融融的。
我想不到何律师会来学校找我。课间我正在给教室洒消毒水的时候,他出现在我们班窗外,朝我招手。我怕该不会是小姨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吧?
何律师却笑着把一个保温饭盒递给我,说:“你小姨嘱咐说,备考压力大,要注意补充营养,让我给你带些好吃的来。百分百干净卫生。”
我打开一看,上层是红烧肉,下层是炖鸡汤。果真营养丰富。中午不用再挤食堂了。
“谢谢,太劳烦您了。多少钱?”
“你该不会当我是送我外卖的吧?”他仿佛有些生气。
“不,当然不是……”
“我也只是顺路过来,小事一桩。待会儿还要去一趟法院。”何律师说着,稍微捂了下鼻子,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的确不好闻。
我发现他没有戴口罩,于是让他稍等,里拿了个口罩给他。这叫礼尚往来。
他笑意盈盈地接过。
我发现,脱离了事务所的办公室,他其实是个挺爱笑的人,一点也不严肃。
他说暂时小姨的案子还没有新进展,他会进一步跟对方人员和公安局沟通,一有情况就会给我打电话。
也就过了几个小时,放学后我跟牧云结伴刚到家,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他打的是牧云家的座机电话。我纳闷,我几时告诉过他牧云家的电话?
“杨筝,怎么是你?”他也诧异。
“啊,何律师,你找?”
“我找严嘉逸。”
我让他等等,叫牧云过来。牧云刚才在洗菜,手上还沾了水。他一边听电话,一边用毛巾擦手。后来擦手的动作越来越慢,直到手掌握紧了毛巾。
牧云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只说了句“好,好”,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我问。
“筝,何律师让我明天到他们事务所一趟。”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到律师事务所去的都是些遇到了麻烦的人,比如我。牧云反倒安抚我:“别紧张,他说他是严家在武汉的法律顾问,替严家给我传达些事情。”
“什么事情?”
“他没明说,只让我明天去找他。”
我感觉得到牧云的不安,虽然他冲我笑。
“我陪你吧?”
牧云摇摇头,“明天你不是要模拟考吗?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