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边说边微微侧转身侧向秦朝,继续说道:“想来因为我师父是女子,是以便只女剑仙现身指点。但过得两年,连那女剑仙也不见了。师父也说,玉壁上显现的仙影身法剑法固然奇妙之极,然而太过模糊朦胧,又实在太快,说什么也看不清。玉壁隔着深谷和剑湖,不便飞渡天险走近。师父明明遇上了仙缘,偏无福泽学上一招半式,得以扬威武林,心中这份难受也就可想而知。”
钟灵嘀咕道:“天险算什么险,胡扯!傻啊!再来一座无量山,愚公也移了。”
木婉清道:“说得好!刚刚有这想法的肯定不只你一个,留着不说,想干什么?”
辛双清充耳不闻,继续说道:“仙影隐没之后,我师父日日晚晚只在山峰上徘徊,对着玉壁出神,越来越憔悴,过不上半年,就病死在山峰上。便在奄奄一息之时,仍不许弟子们移回剑湖宫。师父断气之时,双眼还是呆呆地望着玉壁。”
左子穆道:“当年我师父也曾想过是两位武林中的绝世高手在玉壁前使剑,影子映上了玉壁。但玉壁之前就是剑湖,湖西又是深谷,那两位高人就算能凌波踏水,在湖面上使剑,师父也必瞧得见。要说是在剑湖这一边的山上使剑,隔得这么远,影子也决计照不上玉壁去。”
辛双清道:“我师父去世之后,众弟子每晚在玉壁之前焚香礼拜,祈祷许愿,只盼剑仙的仙影再现,但始终就没再看到一次。接着十年来两次比剑,又都输了给你们东宗。”
钟灵好奇道:“那两位武林高手到底是在哪里使剑?”目光与众人齐射向秦朝。
左子穆、辛双清双双手心直冒汗,心中矛盾,既很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钟灵敢问,别人不敢问,却不代表不好奇。有人比钟灵更好奇,以无量剑的人为最。
秦朝心想:“悬崖下的秘密就算我现在不说,只怕也保不住多久。”轻轻一叹,道:“答案简单之极,不过是光线透过镜子折射而已。左一折,右一折,不就折射到玉壁上了吗?”
真就这答案?无量剑众高手集体石化,张口无言,有人甚至忍不住当众哭出声来。
“难道秦大侠的师门也住在这无量山中?”金穷突然鼓起勇气问道。
刚刚苦忍了半天,金穷再也不愿当路人甲,壮着胆子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
听他声音里阵阵颤抖,却不见有人当众笑话他。其他五大公证人也都想开口却没开口的人,不由更佩服他有这份胆量。但也很佩服自己一直能够强忍住不动,一样能等到答案。
话音一落,四周又静得吓人。
司空玄恨不得一刀把金穷砍了,暗骂他比无知者无谓还蠢,这么敏感的问题,他竟然也敢当众提出来,要是不小心惹恼了‘天山童姥’的师门中人,后果真不敢想象!
秦朝故意多沉默了一会,气氛更加凝重了。
“我师门不在这里,但我师门中人曾经住在这里。这些与你们关系不大,说多了说不定害了你们,不信你们问问司空帮主。再不明白的也可以继续试试,但没怪我没提醒你们。”
司空玄使劲点头,笑脸立马换成了一张苦脸,应道:“童姥若不高兴别人知道这些,便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得住,毕竟这些是秦大侠师门的秘密。就算这些只是你们自己的秘密,又有谁愿意说给别人听?可见这是最基本的江湖规矩,身为江湖中人都该自觉遵守。大家若不想再继续害人害己,全当没听见最好,全忘光了更好。不然以‘灵鹫宫’那至高无上的超凡实力,又怎会在‘灵鹫宫’势力范围外的江湖一直默默无闻?”语气复杂极了。
秦朝道:“我这人一向管不住自己这张嘴,还是我走算了。”张开双臂,说走就走。
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三人又变成那三位一体的方式,如鬼魅幻影般飘忽而行。
“轻功分影?先天强者?带两个人怎么快,没道理呀!听都没听说过?”辛双清边想边本能似地追了几步,花费极大的心力才让自己停下脚步,气恼道:“这人怎么说走就走,说变就变。今早还只是个穷说书的无名之辈,带着那一把烂木剑左晃右晃……”
刚一开口,辛双清就感到四周氛围如气候大转。
紧接着,众多怪异的目光似无形风雨四面袭来。
很想要故作不理,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做不到,话声不由越来越小,至细不可闻。
左子穆脸色阴沉,以自嘲的语气道:“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人只要有了点本事,总免不了自高自大。你神农帮至少还知道上面的‘灵鹫宫’,咱无量剑跟人家比邻而居了不知几代人,却仍一直误会是仙人舞剑,闹了这么多年的笑话。”
司空玄左右拱了拱手道:“左兄得罪了!辛掌门得罪了!现在,你们也知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来自上面的命令必须执行,有理没理都没得说,没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望左兄和辛掌门多多谅解,配合一下。”
左子穆怒喝道:“欺人太甚!”
“宁死不降。”辛双清也只回了四个字,却说得更斩钉截铁。
气氛越来越紧张和诡异,谁都清楚这里面大有猫腻,但谁都说不清具体有什么?
一时间,两帮人都没有一个走。要么不想,要么不能。却没一个人说话。
或者说,全都在用目光说话。各种目光交织成网,网中最密集的地方站着辛双清,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