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想起那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天下,不由感叹:“不管下层人士怎么想,不管江湖怎么变,你西南四大武林世家大多时候都稳如泰山。这类由顶端武力所带来的名声和地位,有的时候甚至比皇位还要更加稳固。相比之下,下面那些江湖人士最有名也只一时快意,大多都像那些随波逐流的鱼虾一般。”
还有些话想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转:“甘宝宝武功一高就不甘寂寞,见当不成西南武林盟主,就想搞什么西南十大武林世家排名,表面不免有些滑稽可笑,白日梦一样。实际上至少已经开始转职成渔夫,本质已经比鱼虾好了不知几何。比起鱼虾在被食前的自由自在,渔夫的生活可能十分艰辛,但渔夫毕竟是渔夫。”
钟灵有一肚子话想说,张了几次嘴都没说,想等秦朝说完了再说。真等到说完,却又半个字都不想再说,转身回了家。秦朝知道钟灵除了不想在一旁碍事,主要是觉得四大世家既然是由实力而定,再高又能比段家高到哪里去,还有什么可稀奇?
“如果你知道秦家的机关术不但得了墨家真传,还集墨家机关术之大成,极可能是当世第一,有的甚至连千年后的科学都无法解释,还稀不稀奇?如果你知道秦家随便抽出一把青铜剑都可价值连城,还想不想要?”秦朝只是暗笑,一句都没有出言挽留。
如果是木婉清,可能会因此而生气,停下不走。
钟灵越走越快,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想:“既然你那四大世家都是由实力高的人而定,现在就算我妈的功力是差了些,难道连秦大哥都没资格定吗?你‘四大世家’的标准再高能有多高?再好能有多好?藏着不公开谁知道?不知道还怎么服众?秦大哥利用说书,利用《寻秦记》,当众公开各种标准无数,既以理服人,又以力服人,还以德服人,理该在江湖上大受尊重,事实却怎会恰恰相反,这么快就变成了越禁越禁不住的yín_shū、禁书?世道就是这么奇怪。好像只有隐而不见才是真正的高人,那你继续在秦皇陵墓内当你的活死人,现在又冒出来干嘛?真的只为了杀秦大哥?这好像挺可笑呀!比那‘剑神’卓不凡还好笑。”
又来到了‘善人渡’。秦朝一脸轻松地站在铁索桥正中的一根铁索上,那名为秦夕落的黑衣蒙面老人站在对面另一根铁索上,脚下江水滔滔不绝,吼个不停。
两人站了大半天都还没出手,秦夕落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道:“你不出手便是看不起人。”
秦朝笑道:“早就说了墨家剑法最擅长防守,我还抢着进攻,那是什么?”
秦夕落愣了愣道:“这倒也是。”
他转身迈步在铁索上,往对岸边走边说道:“你不傻,难道我傻!?”
秦朝快不跟上道:“说了打不起来,你不信,又不愿意陪着玩,有什么办法?”
秦夕落道:“玩,这是能玩的吗?你这还算什么武者?一点武士精神都没有。”
“真的吗?”秦朝喜道,“那太好了!我还真怕在江湖上混久了,成了别人一个样。”
秦夕落沉思道:“此话倒是深得吾心。如今的江湖,越来越没有个性。这么一来,招式传承越来越厉害,人却越来越不行,一个个都只能在宗师前止步,转而又开始追求数量。”
“听你口气,好像自创了至少两门以上得意绝学。”秦朝说话的同时,从那被风吹得不停摆荡铁索上稳稳走下。
秦夕落低头忘着脚下那根摆荡明显更小的铁索,叹道:“佩服!”
秦朝道:“能把轻功使成轻功很正常,能用轻功使出重功才厉害。”
秦夕落从铁索上走下道:“这路‘山水步’是其中一绝。你所说的‘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当然还达不到,但未必就没有那潜力,至少也算得上其中一绝。否则何来‘小李飞刀’之名,该改名为‘大秦飞刀’才对。其它都只得其表,没啥好说的。”
两人一路说个不停,好像已经变成了好友。到了龚家酒楼,众女却战战兢兢,一个个都紧张地不得。在南涧镇外,不信邪的辛双清已经败在他一招‘大秦飞刀’下。秦朝却大失所望,因为他那招用了整整九把飞刀,而秦朝心目中的‘小李飞刀’永远只一把。
秦夕落问清楚他为什么而失望后,不由也跟着他一起失望了好一阵。想想刚才在路上还在说招式往数量上走的弊端,结果自己马上就表现出数量型的绝招,能不失望吗?
秦朝反过来安慰他道:“数量是第一步,这并没错。”
“绕了一辈子,果然还在这第一步绕,果然没错!”秦夕落苦笑道。
听了他这话,秦朝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在秦朝眼里,他确实不像个先天高手。既然还不是先天高手,再怎么抛开数量讲质量都多半是在空谈。这还比不上书中乔峰自己都谈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地厉害非常有用,这也是武学和文学的主要不同和矛盾。
龚婉第一次将秦朝挤出厨房,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拿出她新酿出的最好的那坛‘百里香’,只盼能让那黑衣蒙面老人心情好些,别再生出想要杀死秦朝的恶念。
刚才秦朝介绍时说:“丐帮的事被稍微改动一下都有长老找上门来算帐,秦家被改出了一本《寻秦记》,秦老家主又怎能不寻来,将罪魁祸首给干掉。”
他说的和秦老家主说的有点不同,秦老家主却不准备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