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光杰脸上有了些不耐烦,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容易不耐烦,语气也不由变重了许多,眉头一皱道:“跟我说这些没用。别人要喜欢胭脂烈马,又要乖巧听话,而且还要是亲生的一对,相貌和武功也不能太弱,否则实在没办法交差。我能有什么办法改?”
语气放轻了一些道:“说不定别人这喜好并非无缘无故,搞不好往日受了那样一对母女的气太多,甚至不只,如今回过头来想要报复。报复的第一对象是谁,你管得着吗?这样只是迁怒也比不迁怒爽,你管得了吗?”口气越说越不好,不知为什么有些收不住。
旁观者清,但也只知道他是太心急了,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而心急如焚。
王光超也在心急,低声提醒道:“加价呀!这种好货色可不好找。”
他心急的是钱。
龚光杰冷哼道:“加个屁!这一趟就抵得了别人至少十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做人要知足。”
王光超心道:“你要知足就不会再干,早就该金盆洗手不干。”
嘴上道:“小弟真是有些舍不得,咱们都还没上,就这么便宜了别人。再不狠狠地榨他一笔,怎么出得了心中这口恶气。最主要还是如今这世道太逼人。小弟手中这把剑是有好几年没换,原本也没什么。可旁人不这么想呀!张师弟昨天亮出一把新剑,说是花了二十万,别说那些师姐师妹疯狂……”
脸色一变,苦笑道:“就连我那位都变了脸。甚至连晚上做那事时都还一直唬着脸,完全没有了情致。我不怪她,这只怪我没出息呀!她原本也是天之娇女,我一手剑法也非张师弟能比,但这世道。”
“别埋怨世道。什么二十万?换成银子才两百而已。你又不傻。我想你也不会真听他胡吹。怎么说,真实情况至少也得打个半折,能有一百两都算他转了性子。”龚光杰一脸不屑道。
“对那种人,我根本就没兴趣理。既影响心情,又浪费时间。除非他武功再高上一倍。至于你说的加钱,就算要加也要等下次,提前说清楚了再加。”心中一突,停了下来。
龚光杰暗自得意,心道:“不能再讲多了,再讲就是你们不如我的关键地方了。越无商不奸越讲信任,别人愿意相信我自然有相信我的道理。我又不是他爹。就算是他爹,在金钱面前还认不认都说不定,钱总是越多越危险。”
他们这次的谈话最怎么小心翼翼还是被别人给听见了,但不是秦朝,而是冒雨潜行的小柳。大雨将她浑身上下都淋了个透,一路上的痕迹也被一路清洗干净。这种天气可以说有弊也有利,只是不好说哪个大哪个小。小柳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自有她的想法。
龚光杰做事不用跟小柳仔细解释,小柳对他有这怀疑有那怀疑,长年累月地积累下来,堆在心里,怀疑最大也还只是怀疑,这次主要是为了印证。结果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太多疑还说不定,如果有事实来证明对他太多疑,早些找机会早些想办法补偿也好。
这不是什么大话空话,现在真不愁没能力补偿他,关键只是做得值不值。该是时候把不清不楚弄清楚,等了太久了!都有些等不及了。龚婉最急都不好意思行动,小柳却没这么大顾忌,主动把这差事接了下来。姐妹俩连商量都不用打一句,彼此都心知肚明。
“龚叔的为人不用再说,唯一值得赞扬的是,至今还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女儿?”小柳越想越不理解,只好将之归于奇迹。只一个不公开的女儿,也算是对女儿的一种保护,可能还真是因为担心遭了报应。毕竟有起便有落,谁都无法避免,只能未雨绸缪。
花无百日红。无量剑这么一个名门大派,这次都起起落落很大,何况个人。他若是为了保护女儿,也算小心无大错。只是这么想未免把他想得太好,一点都不像他。对龚夫人连那种事都干得出来,对女儿都能欺瞒这么多年,不露半点声色,还有什么不像他!
“他不简单,他师父左掌门难道很简单吗?”小柳心想,“不管怎么说,帮他实现心愿,当上无量剑东宗掌门,就算是对得起龚姐,对得起龚家,对得起龚家先祖。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女人,龚家还需要他这个男人来支撑。杀了他还不如努力杀了四大恶人。”
默默一阵叹息。
刀光一闪,对某些人或许能像杀鸡杀鸭一样容易。
小柳既知道狠下杀手的理由还不够,也知道够了怕是也还下不了手,暗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有实力不如一笑泯恩仇,不必做另一个段延庆,另一个叶二娘。其实连四大恶人都不是最可恶,只是表面上最可恶。阳光下还有太多黑暗,不知道不等于不存在。例如我今天来不来,这些还是在发生,别人的日子还是照过,影响的主要是买卖双方。”
这种买卖说特殊很特殊,说不特殊也不算有多特殊,不好明买明卖而已。
到底是什么货有这么吃香,符合这种条件?认真一想,小柳只花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找出了一个最佳答案。但对这件事不准备再继续往下管,甚至都不准备跟秦朝说。若说是非说不可,那还不如直接出手阻止。如果答案不是某个李家,有可能是该直接出手阻止,但那并不算是个好办法。何况答案就在那个李家,再具体一点是李家女人。
说来这也是出于男女双方自愿的一种钱色交易,只是不像青楼妓院里一样明着来,王光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