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街上密集的人群,两人左转右转,一时不知是我拉你,还是你拉我,直至瞧见养生堂的牌匾,才双双惊醒过来,停下脚步。那老头直盯着慕容阿碧,半晌才回转神来,不再犹豫道:“只以武功论,养生堂主无疑有师叔祖级别,他人再修炼一百年都不够。你是师叔祖的小妾,按辈分,老夫还得叫你小师叔祖。但你说养生堂主从不在乎这个,咱也别在乎这个,你也别再叫我师父。如果你一定要叫,那我也只好叫你小师叔祖。”
慕容阿碧苦了,含泪道:“辈分都乱了,这可怎么办?”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王朝云说:“从古到今,从没有小妾能比你还大牌,连皇帝的最爱都不能,还有什么不满?这都还不满,叫别人家小妾怎么活下去!慕容复将你送人很正常,小妾本就是玩物。这不能怪你家这位,也不能怪慕容复,只怪你选择了小妾的身份。在这里,不得不说‘修罗刀’秦红棉很傻很天真!她早就该学她那师妹,先嫁了人再说,嫁个最丑最穷的男人,都胜过小妾万倍即使是镇南王的小妾,即使是最爱!”
秦红棉傻吗?
这得看镇南王能否升级成皇帝!不成,就傻了。
秦红棉不像她师妹甘宝宝,虽然都很爱段正淳,但甘宝宝不会不爱她自己,只会更爱她自己。秦红棉能不爱她自己吗?不能。但她能更爱段正淳。
这就是区别!
这有什么用?
有了这区别,秦朝对木婉清和钟灵的态度都不同了,很明显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熟悉秦朝的女人都zhidao,他看女人向来不只看女人自己,还特别看重女人的父母。
从父母看子女,从子女看父母。
他对王语嫣也这样看,所以很难去亲近。
那老头道:“看来只有学养生堂主,各交各的。不强求。”
慕容阿碧道:“师父怎么zhidao他不喜欢强求别人?”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脸红了。别人可以不zhidao,自己能不zhidao吗!‘三妻四妾’的制度,便是出自夫君那颗天才脑袋,经由高太后之手试行天下,从从三品和三品以上大员开始,由上而下推广。不然王朝云在这方面最大胆都不敢说三道四,只因她现在已经升级成平妻。苏轼再不用担心秦朝强求,要了他这爱妾去玩。这正是妻与妾的不同,王朝云一生最不能圆的梦圆了。
别说不能圆。想都不能想。
现在怎么说都行,过去不行。
有人说:“与养生堂主生在同一年代,是所有人的大幸,是所有天才的大不幸!”
那老头道:“养生堂主名震天下,老夫zhidao他这喜好有什么奇怪?唉……”叹了口气,道:“你既然那么喜欢叫我师父,那我只好跟着叫你小师叔祖。”
慕容阿碧胀红了脸,尴尬不已,不知该如何解释。
正烦恼间。秦朝的声音远远传来:“那还不简单,就像慕容阿碧小时候,你们才刚刚认识,关系最简单纯朴。该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
那老头浑身一颤,大声道:“多谢师叔祖指点。”循声四望,不见说话之人。
转过身。向慕容阿碧叫了声:“小阿碧。”
慕容阿碧愣了愣道:“康爷爷。”
那老头姓康,名广陵,号‘琴颠’。居‘函谷八友’之首,是‘阎王敌’薛神医的师兄,‘聋哑老人’苏星河的大弟子,逍遥派掌门无涯子的大徒孙,星宿派鼻祖丁春秋的师侄。
秦朝一见他,便zhidao他所为何来,长叹道:“你想让古曲‘广陵散’重现人间,任凭你琴技再高,亦是无用。”
“啊!”一声惊叫,康广陵想起这一路多次听闻养生堂主对天下隐秘最是了解,天生拥有‘读心术’,顿时不敢再多想,脚步一边跟着慕容阿碧,目光一边四下打量,想找出养生堂主,嘴上道:“请师叔祖指点。”
“‘广陵散’最开始叫什么?”仍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康广陵回道:“《聂政刺韩王曲》”心中想法如泉涌,不敢多想,不停默念:“‘读心术’三字。”想干扰养生堂主的异能。
在如此特殊的状态下,两人继续一问一答。
“‘广陵散’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全曲贯注一种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
“是琴技重,还是这种浩然之气重?”
“浩然之气。”
“你身上有浩然之气吗?”
“没有。”
“无浩然之气支撑,琴技最高又有何用?”
“百无一用。”
“你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与‘广陵曲’符不符?”
“不符。”
康广陵浑身直冒冷汗,一颗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刚开始只表面还算恭敬,内心很不服气对方的运气。只用看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便知天分和努力都不及运气。
随着对话继续,养生堂主在心中变得越来越高大,眨眼间超出教导多年的师父苏星河,转眼间又超出一直视为天人的师祖无涯子,光芒万丈,高大如太阳东升。
一身冷汗大半不是为养生堂主而流,而是为自己而流,心道:“错了,全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康广陵这名字简直是在给‘广陵散’丢脸,亏我还一直洋洋自得,自以为除了师门几个人外,琴技早已天下无双。可是,为什么不但我不zhidao,连师父也不zhidao,甚至师祖也不zi所在。不是我不行,也不是师父不行,更不是师祖不行,而是养生堂主太……太……”不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