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小平太忠次。我今天要来斩你今川义元。”
在这一瞬间。今川义元感到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你是什么人?到底是谁的手下?”
今川义元当然不认识这位织田信长小侍卫的服部小平太。小平太突然想起织田信长的吩咐,在取得今川义元的首级之前,绝对不可出声。当小平太这么想着的同时,今川义元出身体突然动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今川义元想到这可能是己方的谋叛,所以很快地拔出二尺六寸的太刀宗三左文字,然后闪电般地对着小平太的膝盖那里一砍。
“啊!”
小平太在这一瞬间跌坐在泥中。不!他是要来斩杀今川义元的,想不到自己却先被对方砍伤右膝,然而他所杀出的刀枪。也伤到了今川义元肥胖的左侧臀部。
今川义元睁大了眼睛,慢慢地接近这位无礼的小平太,他要一刀砍死眼前这个家伙。
“小平太助势!”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只见一个人如龙卷风似的冲了进来,一脚踢开了今川义元,转身来到小平太助势的后方。
“该死!”今川义元颤抖着身体,挥刀对着进来之人就是一砍。此刻他终于意识到外面情况的不对了。
只是,由于两者的体重实在是过于悬殊。今川义元大大地扭动一下腰部,而那位进来中人却像是陀螺似的转到一边去了。而此时的服部小平太。在泥中避开了这两人,他开始为自己的膝盖止血。
“你是谁?”
“我是织田上总的家臣木造重忠。我终于抓到你了。今川屋形,尾张即是你葬身之地。”
“什……什么?织田上总?”
“是的!你们的五千大军已有一半死亡,在溃灭之前,你也该有所觉悟了。”
“什么?你是织田的手下?”
今川义元的头部有如被电击到一般,这一切像是突来的狂风暴雨似的,实在是迅雷不及掩耳。豪雨使得天地之间显得一片灰暗。
“什么?你是织田的人?”当今川义元这么说着的同时,也发觉自己为何这么快就产生了醉意。
“不应该会发生这种事的!”想到这里,他完全使不出一点力量。他将宗三左文字左右挥动着,为的是要砍杀眼前之人。但或许是由于左臀部被服部小平太砍伤出血的缘故,令他觉得那把大刀愈来愈重。同时,他也觉得身上的盔甲变得沉重,仿佛被雨水渗透似的。
这时的今川义元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生涯即将结束。因为直到今天早上为止,这还是一场胜利的战争啊!而且他的心中对上洛之战怀有美梦,对于骏府城的留守,他已做了万全的准备。
“这样的自己岂有可能被不成问题的一个织田无名之辈给击倒呢?”
他认为这些都是不应该会发生的事情。而这时纠缠着自己的木造重忠让他大感不快,他觉得大刀好沉重,双腿动弹不得,并且也为左臀部的出血埋怨不已。
或许是因为酒醉,他感觉自己耳鸣了。不!或许是风声、雷声、雨声交加,才会令自己感觉到似乎有敌人前来偷袭,也正因为如此,他反而疏忽敌人真的会前来偷袭之事实。不!或许不明白此事,对今川义元来说,才是一件幸福的事。
如果他知道此事,也许会被木造重忠追赶出帐幕,而造成一场混乱的追杀。这时,织田的勇士跟随在鬼神一般的织田信长后面,蹂躏这五千名士兵。
就是这么一回事。一方是从豪雨中步步地接近,另一方是自以为已经胜利了,而脱下了鞋子正开怀畅饮着呢!
织田信长到最后还是不让士兵们穿上鞋子;而今川义元为了保持行列的庄重,还要求士兵们穿戴一些不必要的军装,但是现在这些反而造成今川家大军的不利。
他们在途中尽量地想办法求取凉快。而且在遭遇奇袭时,更是搞不清自己的武器和军具在那里,他们在混乱中摸索着。叫骂声、呼唤声此起彼落。
然而。今川义元却是一无所知。对于木造重忠一直纠缠。他忿怒不已。
“来人啊!难道外面的守卫都死光了吗?”他大声叫唤着。只是他的声音也被风给吹散了,同时消失在雨声中,再也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声音了。
“来人啊!来人啊!”他用力地扭动着腰部,同时将宗三左文字砍向了右边。就在这一刹那问,他觉得头顶上雷声大作。他那巨大的身躯终于向右倾抖了。他觉得从右腋下面有一股热气直往上冲,浑身力气被吸尽似的。
“啊……”
随着这一声叫喊,今川义元挪动了脚步。
“啊……你……你剌了我……”今川义元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右脇腹遭木造重忠的刀所刺,他想要拔出刀来。内心的激怒与ròu_tǐ的疼痛使他破口大骂:
“你这家伙!”他使尽全力地叫了一声。
“难道真的就这样完了吗?”他在心中如此呐喊着。这时的木造重忠轻快地跳开了。而身体笨重的今川义元却是全身乏力。
木造重忠了解今川义元的体重,所以很快地离开他。于是今川义元就这样被击倒了,在倒下的那一瞬间,木造重忠又像栗鼠一般,跳上今川义元的胸口,有如骑着马一般。
“你这个家伙!”
今川义元勃然大怒地左右晃动着身体,泥巴沾满了他胸口的白布与鞋子,他已分不清楚眼睛与嘴巴的位置,泪水如瀑布般的哗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