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大惊小怪,张宝山浑然不在意,手摸向裤腰,似乎在询问陈一沐裤子用不用脱。
“住手!”
我在陈一沐开口之前捂住他的嘴,对那个新晋保镖吼道,“快把衣服穿上,不然炒你鱿鱼。”
陈一沐眯着眼扒开我的手,笑的像只狐狸,“还不谢谢沈老板?”
我仿佛看到他身后摇晃的尾巴,偏偏张宝山把这话听进去了,朝我点了一下头,“老板!”
看着保镖脸上酷酷的表情,我只觉得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张宝山穿好衣服,陈一沐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大老板和小老板你都见过了,以后他们就麻烦你了。”
“二少放心。”
“这里没什么事儿了,忙你的去吧!”
张宝山闻言朝我点了下头,非常干脆的转身往外走。
等看不见人影之后我才问,“他这是要去哪儿?不会要去门口站岗吧!唉等会儿,他上下班时间是几点?”
“知道什么叫贴身保镖吗?”
陈一沐瞥了我一眼,嘴角的弧度特别欠扁,“就是二十四小时跟着老板,而且没有节假日。”
我突然有些同情保镖这个职业了,三万块看着不少,可如果是以牺牲自由为代价,那可就不值了。
“他晚上不用睡觉吗?”
“晚上不睡觉那还不成神了?”
“那他晚上睡哪儿?”
“当然是睡在你旁边。”
“什么?”
陈一沐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尖叫着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全是防备。
“你是说他要跟我睡一个房间?”
“不行,我不同意!打死不从!”
陈一沐满头黑线的看着我,“想什么呢?让个男人睡在你房间,你同意我还不同意呢!”
我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两眼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然后终于相信是我自己邪恶了。
“我是说他睡在你旁边的房间。”
“……”不早说。
因为陈一沐的坚持,张宝山就这样在家里住了下来,不过这人没什么存在感,有时候一天也见不到人影。
受伤之后我一直在家里休养,连商场也不去了,闲着无聊就在家画画,家里被我弄得乱七八糟。
画具是大表嫂送的,想的到的想不到的全买了,而且都是高档货,用着特别顺手。
为了感谢人家的馈赠,我画了幅画送给她。
画的是陈家建筑的一部分,包括游泳池的一角,小外甥和小狗在旁边的草地上嬉戏玩耍。
为了显得郑重,我特地买了个画框,框好之后寄到南京。
大嫂收到礼物很开心,拿着就去显摆了一圈,没想到把自己婆婆给‘得罪’了。
舅妈吃醋吃的很含蓄,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各种暗示,偏偏我神经粗没听懂,还是陈季舟找的我。
为了安抚舅妈,我只好又画了一幅寄过去,这次画的是全家福,特意跟陈季舟要的照片参考。
舅妈收到画之后果然被治愈了,让人把画挂在客厅。
挂好之后陈季舟拍了照片给我,让我下次把自己和陈老师他们都画上。
后来这事儿让外公知道了,特地背着外婆回来看了一眼,点评了几句就走了。
陈一沐想看我出糗,绘声绘色的描述外公如何嫌弃我的画,恼的我差点把他拉黑。
陈季舟在旁边听见,一把夺了手机,让我别听他家‘二’少胡说。
大哥不愧是大哥,人帅钱多脾气好,说出来的话也中听。
临挂电话的时候陈季舟说,他看到外公眼睛红了,让我有空回来看看他和外婆。
那天晚上,我梦到小时候陈老师带我回去,那些早就遗忘了的画面,奇迹般的在出现在梦里。
醒来后我把梦里的场景画了下来,画面里有几只大白鹅经过,陈老师拉着我的手,看着站在门口的外婆。
我一直觉得这场景不真实,毕竟是梦里的,所以画好之后就没再管它,直到有一天被陈一沐看到,偷偷拿走送给了外公。
外公看到这幅画感触很多,打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学画,虽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不过要想学也是可以的。
外公说要帮我介绍老师,或者干脆去美院进修,当时我是有点心动的,不过最后还是拒绝了。
我俩孩子的妈,快三十的人了,再去学校不合适,再说我又不打算当画家,就这么随便画画挺好的。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消除了我们祖孙之间多年的隔阂,也算是了了陈老师一桩心事。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距离上次的股东大会已经过去一个月,这一个月我没有见过陆周承,甚至刻意回避陆氏的新闻,除了环宇的副总偶尔有事找我,其他时候就在家待着,回归到宅女行列。
倒是朱静来看过我几回,说我再不出去溜溜就要生锈了。
第二次股东大会,陈季舟有事不能来。
以陆氏如今的情况,陈季舟算是大股东,这么重要的会议他当然不能缺席,于是就让我替他出席。
会议时间跟上次一样,许久没出门的我,花了半个小时拯救自己颜值,拿着网上淘来的包包下楼。
院子里有一个人,靠在紫藤花架上抽烟,看到我出来忙把烟掐了,走过去帮我开车门。
我没有上车,看着打开的后车门问,“你这是要跟我一起去?”
“陈总说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门。”张宝山看着我,根本没有多余的话。
好歹相处了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