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托人打听了几天,说你三叔大喊冤枉,便又关押在狱中,择日再审。”方之询有些无奈:“张炎根本不与我见面。”

“不过事情都打听清楚了。”方之询说道:“根据你三叔的口供,他的确是送了糕点过去,但是肯定没下毒。至于那王公公,便是另外一套说辞了。只是张炎不肯采信,如今就是悬着。银子使了不少,但是都没到他手里。”

“可知道是为什么?”穆春说道:“你又没有明着求他徇私,他不可能避嫌避到这种程度吧。”

穆春问道。

“我也不知道,从前在京城见面,多少还是客套着,顾着情面的。”方之询想了想说道:“他不肯见人,我也没有办法,你家里如今是什么情况?”

家里?穆立坚决不管,穆文忠和穆文平只能听父亲的话,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周氏成日忍着苏氏的哭哭啼啼,也只能长吁短叹。

穆立不肯出面,即便是穆文忠和穆文平违拗父亲,也干不出个什么来,这才是最要命的。

张炎是何人?他既然当初下手抓了穆文义,便知道会得罪穆立,得罪穆家,如今怎么会卖穆家人的面子,自己打自己的脸?

“你别着急。”方之询看穆春一脸绝望,急忙劝慰:“我已经写信给郡主娘娘了,这些年我跟着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多少会给点情面的。”

“莫不如我们去瞧瞧王公公?或许能有点转机。”穆春说道:“他既然是诬陷,总会有些马脚露出来的。”

“我自己去就可以,你不要着急。”方之询忙劝道:“你留在这里,有什么消息好跟你父亲母亲说一声,也免得他们着急。你三叔的案子,没有那么容易审的。”

穆春想了想,却是答应了。

只是心里不甘心如此坐以待毙,想到周氏说王公公在苏家待了好一阵子,便又递帖子想去苏家问问。

看看苏家能不能有交情出面,恳请王公公高抬贵手。

帖子直接被拒绝了。

穆春心下寒凉,只是却不肯死心,又拉着苏锦华一同回苏家。

这回是连苏锦华都没办法进门了。

苏家是怕沾染上穆家如今这个倒霉蛋。

苏锦华气愤不已:“定然是我大伯,还有祖母这样绝情狠心。”

苏大老爷从王公公手里得了好处,弄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官职,自然是要上赶着捧着他了。

苏老太太更不用说。

只是人家不见,你也不能硬闯,穆春和苏锦华上了马车打算回穆家,刚走了两步,马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却是苏家老四苏阳横在车前,他去军营里闯荡,如今高壮黝黑了不少。

穆春急忙下来行礼,苏锦华叫了一声“四叔”。

苏阳便拱手问道:“你三叔怎么样了?”

穆春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道:“如今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前来府门打扰的。”

苏阳想了想才道:“我常年不在家,今日也只是回来探亲,呆两天就走。你且等着,我回去帮你问问,看看到底那个王公公在搞什么鬼。”

穆春自然是感激不尽。

有了苏阳这一层,自然又是充满希望,只是到了傍晚,苏阳到了方宅门口求见,知道方之询不在家,便也没进门,说,苏家人与王公公来往并不密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穆春愈发绝望,苏阳身后一个婢女却忽然抬起头来,映入的是苏锦绣的脸颊。

穆春心下大喜,知道若是真的完全没有消息,苏锦绣不会冒险前来。

如此乔装打扮,无非是想避过苏老太太的责骂罢了,急忙请了她进来。

苏锦绣便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无非是自己想着,怕是有关联,便过来与你说一声。”

穆春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苏锦绣道:“之前王公公来家里带了锦燕走,养在郊外一所宅子里,锦燕哭闹不肯,王公公十分不耐烦,质问祖母是怎么一回事,祖母便将温姨娘关了起来,说若是锦燕不从,便让温姨娘永远不见天日。”

苏锦燕无法,只得答应。苏锦绣听见吵闹声,她与锦燕在一个院子里住着,相隔不远,只是那会儿她心灰意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苏老太太隔离了其他人,却没有隔离她,她便听了一耳朵。

苏老太太说道:“你还不愿意过去伺候,你可知道王公公现在在阳岐城是炙手可热,别说咱们苏家,就是穆家那样的清贵清流,如今不也在拍王公公的马屁?穆家老三穆文义,怕是连你姑姑的嫁妆箱子都要搬空了,才勉强得王公公一个青眼,你不费吹灰之力,还想要什么?”

苏锦绣听这话奇怪,毕竟穆文义虽然不成器,可也不是什么爱阿谀奉承拍马屁的人,索性又凝神听了几句。

苏老太太喝骂道:“苏家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离了永嘉郡主,便什么都不是了。若是不好好伺候好王公公,永嘉郡主又凭什么对苏家另眼相待?好孩子,你姑母原本就是已经没了十来年的,早就没有了那份骨肉亲情,如今王公公看上了你,便是你的福气,是咱们苏家的福气。那个穆文义想有这个造化还没有呢。成日里弄些玉蝉啊琥珀啊的进献,王公公又不喜欢这些。”

苏锦绣努力回忆着,尽量全部还原。

苏锦燕当时嚎啕大哭,说道:“既然穆文义喜欢巴结王公公,他去伺候王公公便算了,何苦搭上我。”

苏老太太骂完再劝:“他付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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