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简直奇耻大辱。

她不报仇回去,她就不姓严。

“你有金钗又如何?”穆春忍不住笑起来:“那又不是你的,是三妹妹的。”

穆秋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不知道何时遗落,忙过来抢。

严云姝不给,怒骂穆秋:“要对付的是你大姐,你傻了!”

穆秋动作慢了几拍,就听穆春慢悠悠说道:“她当然要你对付我,对付了我,你们设计害我的黑锅,就你一个人背了!”

此话像是一声惊雷,让穆秋猛然觉醒。

她想起那供词,自己的签字画了押,而严云姝此刻反抗不签字,不就是要她一个人担责?

如此一想,穆春反倒不是对手,严云姝才是最大的敌人。

穆秋趁严云姝愣神的当口,将金钗夺到手,指着她的脸:“去,去画押!”

穆春站在门口,冷笑着瞧她们好姐妹互相推诿胁迫。

最后,严云姝不情不愿写上自己的名字,穆秋正想将供词自己收着,见穆春已不知道何时站在院中,有些疑惑。

穆春大声道:“我数一二三,供词拿过来。不愿意的话,我立刻跑出去,将你穆三小姐干的好事,公之于众。”

她手中已经有穆秋的供词。

穆秋彻底无法,将严云姝的供词揉成一团,扔了出来。

穆春捡起,细细看了,才道:“今日饶过你们,下次再惹我,那就一并算算总账!”

叫了玉梅,扬长而去,留下严云姝和穆秋两姐妹,面面相觑后,悲伤落泪,随后又互相指责谩骂。

穆春带着两张供词,从废弃小院拐出来时,回头望了一眼。

有愤恨,有纠结,有犹豫,也有避之不及。

这里是上一世她住的地方,此刻,是空置荒废的。

严家宅院大又多,娶的姨娘也多。除了那些在严家男人跟前得脸的,能住在前五进的后院。其余的,全部住在第七进。

有些姨娘年纪轻轻死了,住的小院就荒废下来,等有新人住,再修缮。

这间便是。

严家老太太终于答应穆春进门做妾,严和明便请了匠人重新修葺。

穆春选在这里对付穆秋,一是知道院子格局。

若有人闯进来,厨房有小门通向隔壁,可尽快逃离。

二是,当初严云姝没少到她院子里找茬,一度还朝她脸上吐唾沫,不许她擦。

如今在这里还给她,也不冤。

穆春离开小院,踌躇许久,到底没敢去关押她的佛堂看一眼。

那西北角的佛堂,据说荒废的时间更久,有十几年之多。

杂草丛生,荒凉诡异,她没有胆子去。

再说,即便她去看一眼,除了勾起过去不堪的屈辱的回忆,并没有什么用。

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吧。

穆春绕回花厅时,严云姝和穆秋都还没回来。

严云丽迎上来笑问:“方才游园时,穆姐姐走着走着不见了,可是迷路了?”

穆春不置可否,低头没说话。

赵千月拿着画册过来,跟穆春说话:“姐姐,你选了哪一个了?”

穆春瞅见画册,想起正事来,挥手叫玉梅到跟前:“玉兰呢?”

玉梅见赵千月在场,不好说得直白,意有所指:“宝竹已经办好事了。”

穆春满意地点点头。

穆秋和严云姝进来,严云姝瞧着穆春躲开眼神,打了个寒颤。

穆秋却是直勾勾盯着,恨意凛然,顷刻间却又成了笑脸。

穆春冷笑,撇过头去跟赵长月说话。

“秋妹妹,你这脸怎么了?”穆春那一巴掌打得又急又狠,倾注了上一世所有的恨意。

穆秋白皙的脸有些红肿,涂了药膏敷了脂粉仍旧挡不住。

“我和妹妹闹着玩,不小心打的。”严云姝忙解释,替穆秋圆过去。

穆秋低着头,手指头狠狠捏住衣角。

严云丽宣布慈善宴会开始。

有一名小丫鬟穿着碧绿色的窄身裙,端着瓷白色托盘,上面托一朵绢花。

“多宝阁金箔镶边芙蓉花,银一两……”严云丽拿起上面的标签看一眼,她身后的丫鬟大声唱。

“我要。”

“我也要。”

三个人出价,五两银子苏锦华投得。

随后是金步摇、玉搔头、小炕屏等,均以实际价格的五倍左右成交。

小炕屏被胡彩玉大手笔投得,花了一百两纹银,引得现场一片赞声。

穆春一直未出价。

不少闺阁小姐都在等着。

毕竟,阳岐城以穆家为首。

穆春作为穆家大小姐,有责任、有义务为穆家挣名声。

大家都猜测,重头戏在后面,因此,前面敷衍着就完成了。

等到一件紫金红镶绿宝石边的苏绣短褂出现时,赵千月明显看见穆春眼前一亮,她低着声:“姐姐喜欢这件?”

赵千月声音虽小,但现场鸦雀无声,仍旧不少屏气凝神,听着穆春动静的人获取信息,随后交头接耳。

“这是绣娘连续绣了三天才得,褂边袖口是真的绿宝石,起价五十两……”丫鬟大声问道:“哪位小姐喜欢?”

穆春等了一会儿,没人叫价,知道大家让着她呢,笑着道:“没人喜欢,那我要了吧。”

丫鬟大声唱:“穆大小姐五十两!”

静了片刻,没有人再出价,丫鬟正要开口,一个声音突兀传进来:“这件衣裳漂亮,大姐却非说的人家不识货一般,想捡便宜吗?哼,我出六十两!”

穆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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