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不早了,赶紧回去歇息吧。”司徒绝揉了揉蓝月的头发,原本乱糟糟的头发,此时更是乱成了鸡窝。
“恩。”蓝月走了两步,回头一望,司徒绝竟然还在原地望着她,“早睡。”蓝月对着司徒绝做了一个口型,尔后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了。
书房内,灯火通明,司徒绝坐在书案前,轻轻地描摹着纸上的人儿,很久都没有作画了,他的孪生弟弟凤栾最喜欢作画,因为生平最讨厌与朝廷政治有关的事情,所以生性放荡无拘束,倒也符合艺术家的特质。
画上的人儿有着迷人的微笑,两颊酒窝浅浅,似是微风荡漾。司徒绝轻轻吹干了墨迹,因多年练剑而粗糙的手指结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他轻轻地摩挲着画中人儿的脸颊,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样纯真的笑容,恐怕只有她才会有吧。
“皇上,人皮面具已经做好。”廖飞说罢,便将人皮面具呈到司徒绝的手中。
司徒绝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问道:“子辰呢?”
“正在门外等候。”廖飞对着卫天使了个眼色,卫天便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眼神似是大漠孤狼,虽然波澜不惊,但却不敢让人直视。
“属下参见皇上。”子辰半跪在地上,如同一个完美的雕塑,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非常的迷人。
司徒绝把人皮面具交给子辰,叮嘱道:“凡事小心,断不能露出马脚。”
子辰的五官如同雕刻一般棱角分明,他双手接过人皮面具,郑重道:“属下定不会负圣上所托。”他将人皮面具带好,司徒绝满意地点了点头,子辰见此,便如同风化了一般,一点点消失在暗夜中。
“子辰在这之前,对他们的生活习性已经相当熟悉,再加上他的模仿能力极强,定不会出差错的。”卫天在一边道,似是对司徒绝的安抚。
慈生宫,灯火通明,太后最近的心情格外烦躁,晚上还经常失眠,对此,太医特别开了几副药方,可是都不管用。
“死奴才!连个盘子都端不平,哀家还留着你做什么用!”太后怒斥着面前抖如筛糠的宫娥,心底的闷气不打一处来。
“太后饶命,奴婢一事大意,下次不会了!”那宫女本就很困,此时被太后这么一骂,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她心底暗暗叫苦,最近太后脾性不稳,可算是苦了下人,**管事的主子除了太后,便是洛水宫的贵妃娘娘,两人的共同点便是对待下人毫不留情,犹记得上次福子被太后打了几十板子,至今屁股还疼着呢,再说那守玉姐姐,若不是贤妃出手相救,恐怕此时早已经成了地下冤魂了。
“你还敢有下次?”太后声音尖利,此时的她憔悴而又凶恶,看起来更加凶神恶煞。
“来人,把这该死的婢子拖下去!别再让哀家看到她!”任凭那婢子如何哭着求饶,太后仍旧是充耳不闻,她讨厌任何年轻的女子,也正是因为心底的嫉妒,才使得她最近的火气格外大。
太后端起了镜子,望着自己的容颜,不觉覆上一层哀伤,眼角的鱼尾纹为何又出来了?明明前日还没有的,难道是药丸的药效过了?若是自己被那该死的蹄子骗了,自己定当不饶她!要知道,太后把她的皮囊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可惜她却忽略了一个女子的内在,尤其是像太后这般阴狠毒辣的心肠,更是比魔鬼还要恐怖,任凭她拥有不老的容颜,也永远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罢了。
太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气闷不过,狠狠地将铜镜摔了出去,怎料此时福子正从门外进来通报,怎知迎面飞来一个硬物正砸在了脑门子上,登时两眼生花,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怎的这个时候进来!”太后似是责备道。
“奴才有罪,”福子怎敢有半句怨言,他拱了拱身子,语气同以往一般恭敬,“门外一名黑衣男子求见。”
“宣。”太后压下了心底的怒气,双手放在腿上,端正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