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已是仲夏,正是一年四季最炎热的时节。虽然时间尚早,但初升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仍然让人皮肤生疼。
这是一间估摸只有十来平米的房间,靠近窗户的房间角落里是一张单人床,床旁边有一个破旧的床头柜。房间对角挂着一个帘子,看起来像是个简陋的浴室。没有衣柜,只有一个两米长的杆子架在床边,上面可怜兮兮的挂着一些样式古板,甚至有些破旧的衣服。虽然房间小,但看起来很整洁,各种杂物很少,貌似除了这几样就没别的了。
“铃铃铃铃”一阵刺耳的闹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床上的主人伸出手,正准备关掉闹铃,却没注意到闹铃旁边有一个水杯,满满的水杯在阳光照耀下折射着美丽的炫光。但可能是因为还没睡醒的原因,当房间主人关掉闹铃的时候,手不巧碰到了杯子,水杯倾斜,直接往房间主人脸上泼去。
在这千钧一之际,却不想,房间主人另一只手以飞快的往旁边一探,正好把水杯接住,水花溅起,只有少许洒落。
放好杯子,房间主人也醒了,浑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哈,望了望窗外,已经是太阳初升了,揉了揉头,准备起床了。一阵洗漱之后,房间主人来到“浴室”里唯一镜子前,看着镜子的自己。
镜子里是一名有些清瘦的男子,十八九岁的样子,短,脸庞菱角分明,有着男人独特的英武之气,也有着少年人未退去的稚嫩之感。但就是面色有些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症状。他眼睛很大,黑白分明,清澈无比,深邃的瞳孔里谁也看不清楚有什么。
“谭子玄啊,谭子玄,你又变帅了哈”名为谭子玄的少年对着镜子摆了个臭美的姿势,飞快地抹了把脸就往衣架旁走去。选了件最破旧的衣服,麻利地穿好,锁好门,出门去了。
谭子玄,男,十八岁。十六岁时一家三口开车郊游时,生车祸,父母不幸罹难,他本人却活了下来。本来家庭还不错,父母走了,留给她一笔将近三百万的保险理赔金和几十万存款,加上一套市区的三室一厅的房子,他的生活也能好好的过下去,不说衣食无忧,但足够他过完一辈子。可哪里想到,自从车祸之后他便是霉运连连。
谭子玄十七岁那天,他出去买东西给自己,庆祝生日,回来时现一场离奇的大火烧毁了房子,片瓦不剩。银行卡,现金,贵重物品全部烧毁。到银行补办却现自己未满十八岁,需要监护人代为办理。可是他没有任何监护人在世了,银行推三阻四就是不办理补卡业务。好不容易等到他十八岁,银行方面又说资料库数据失窃,有关他存款的一切信息全部丢失。反正就是告诉他,你的三百多万拿不回去了!
谭子玄虽然年轻,但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最后到法院起诉银行,在没有任何证明的情况下,法院只判给谭小玄十万元的信息丢失赔偿费,最后不了了之。他也曾怀疑过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但是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的谭小玄,住在澄空市南边老城区,这里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就等着拿拆迁补偿的。房子主人早就不住这里了,全部出租出去,一般住这里的都是一些外来打工人口。人口流动大,所以显得很是脏乱差,垃圾满地,苍蝇乱飞。来到巷子里,房屋和房屋之间挂满了绳子,上面慢慢当当挂着衣物,衣服还在滴水,从下面过的时候淋得人满身都是。
谭小玄在花花绿绿的衣服下面走着,尽量躲避着低落下来的水珠。忽的,一阵大风吹来,湿哒哒的衣物随风飘摆,只听哗啦啦声音,一件件衣服被风吹落,向着谭小玄当头罩来。“我躲,我躲,我躲躲躲”谭小玄好似早就习惯了一般,侧身、低头、弯腰面不改而飞快的躲避着“飞扑”而来的衣物,十几件衣服飘下来,竟是没有一件落在他身上。
闯过“湿衣阵”,前面是养了很多鸽子的一户人家,因为大风,一大群鸽子准备回巢了,“咕咕”叫着,俯冲下来,正好要越过谭小玄头上。“啪嗒”可能是吃的太多,运动了一下,消化得不错,鸽子在谭小玄头顶拉下一坨便便,眼看就要砸在他头上。
谭小玄叹了口气,闪身一躲,躲过了这坨便便。“咻咻咻”铺天盖地,又是好多便便落下,就像是瞄准了他一样,往他身上招呼。“我躲我躲我躲躲躲”一阵大便地毯式轰炸过后,小巷子里全是鸽子屎,谭小玄奇迹般的居然没有被砸到一下。这也就是他,随便换个人肯定被鸽子大便淹没了。
......
一路上突状况不断,谭小玄都习惯了。十岁的时候,有个江湖道士给他算命,说他是天煞孤星的命,十六岁后克父母克亲朋,终生孤寡,霉运连连。谭父听完后很恼怒,自然不信那道士胡说,随手给了那道士一巴掌。那道士居然不生气,摇了摇头收起摊子就离开了。
现在想想,这两年生的事情完全印证了那道士的说法。不管是在家里也好,出门也好,他各种倒霉:被花盆砸,被狗追咬,被洗脚水浇满身,被足球砸到,上厕所脚滑掉茅坑,被自行车撞,被摩托车撞,被汽车撞......经历得多了,谭小玄其他没学会,但强的反应力算是练出来了。所以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本人倒是没有受什么伤。
今天是2o46年6月24日,正是高考分数揭晓的日子。谭小玄虽然倒霉了一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