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的过程中又挂倒了旁边一个摆放餐盘的木架子,架子上的金杯瓷碗一股脑儿地砸在地上,那动静……叫一个电闪雷鸣天崩地裂。
好了,这下终于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元尧十分不悦:“怎么回事?!”
曲苟急忙赶过去查看情况。
那宫女哆哆嗦嗦地爬起来,人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下就开始磕头捣蒜。
元晚河还仰躺在地上,宫女托盘里的酱肉汤泼了她一身一脸。她不想起来了,想就这么死掉算求。
丧!丧到姑奶奶她二舅的大姨子家了!
曲苟跑过来一看,头皮也炸了:“哎哟,我的祖宗哎,怎么是您啊……”
潜台词是,您还怕自己死得不够快,想再添把柴么?
接着他也不顾元晚河想就地死掉的意愿,连扶带拽地把她弄起来了。
元尧一看是元晚河,更是怒从心头呼地烧起来,阴声喝问:“元晚河,你想干什么?!”
元晚河顶着一身一脸的酱肉汤,衣领上还挂着几片菜叶,生生受着众人的观赏和皇帝的怒火。
困境令人颓丧,但绝境就催生勇气了。在这很有可能下一刻就要被元尧下令拉出去砍掉以泄愤的关键时刻,元晚河恶胆横生,气运丹田,冲着白潞安大吼:“白潞安,你想干什么?!”
这一吼,倒把所有人都吼愣住了,包括元尧。
只有白潞安除外,他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等着看她后面还有什么招数能替自己解这个围。
元晚河抹一把脸上的酱肉汤,开始血泪控诉:“白潞安,当年我让你打了败仗,杀了你的父皇,你记恨我也是情理之中。可是你有本事就在战场上和我真刀真枪地较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坑害我,是何居心?”
白潞安挑了挑眉,笑了,笑得很坏很无辜:“公主这话真是奇怪,潞安一直爱慕公主,梦寐以求与公主结为连理,我诚心向陛下求娶公主,怎么反成了‘坑害’呢?”
他一摊手,“何况,说我坑害于你,公主有何证据?”
元晚河语塞了。证据,她特么的哪特么的有特么的什么证据?
白潞安挖的坑,都是阴坑,坑得你要死要活,还没法解释。
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光是这次,又把她坑出血了。好不容易和元尧建立起来的一点点信任和感情,又灰飞烟灭了。
白潞安,你好算计。
跟白潞安争辩是没胜算了,元晚河一瘸一拐地冲到凤台下,噗通一跪,表达自己的节烈:“陛下,我不嫁,我不嫁!”
元尧没说话,也不看她,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酒盏,一副慵懒的样子。
只有元晚河知道,他越是平静,情况越是糟糕。
在场的其他人,都被这接连几出戏给搞懵了,还没回过神来。却听有一人说道:“百乐公主,你莫冲动,有什么委屈就好好说,方才听你与定王的对话,你们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罢?”
说话之人,是楼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