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做这位陈国摄政王的王妃,一点都不想。
他高兴时可以把她宠到天上,若是哪天惹他不高兴了,他也可以一翻手把她拍死在地下。
她不能把自己的一生祸福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何况这个男人,曾经还伤害过她,欺骗过她,抛弃过她。
从另一个方面看,有其父必有其子。白潞安的母亲,那个大可敦口中叫做“曼儿”的女子,跟着白赟私奔到陈国,付出了一切也不过是做了个妃子,最后还被人渣丈夫赶进了尼姑庵,死得凄惨。
元晚河才不要做尼姑。
她的梦想,是把她玩腻的男人送进庙里当和尚。
可是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现在她还必须顺从白潞安,因为实力太悬殊,她是被他捏在手里的小蚂蚁。他一厢情愿娶她当王妃,她只能陪着他玩,玩到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她再另谋出路。
就跟她那时对付萧灵一样。
这些暗搓搓的想法,她都很完美地隐藏在心里了,脸上只是一个很单纯很想往的笑容:“啊,你说得对,我们一起开创美好新生活吧。”
如果白潞安知道她心中所想,小心脏一定会碎成粉粉。
还好他以为她是真的回心转意,再无杂念了。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折腾一天呢。对了,最近身体怎么样?药毒还发作么?”
“好多了,这几天都没有发作,我看再过不了多久就能彻底康复了。”元晚河抱住他的腰,“谢谢你啊。”
这声“谢谢”,她是真心实意的。本以为这辈子再也逃不开斩忧丸的魔爪,却硬是被白潞安给拉扯了出来。
“这声‘谢’我收了。”他叹气,“费了我多少劲儿啊,好多次光荣负伤,手上被你咬的牙印还在呢。”
她拿起他的手一看,果然,手掌外侧一排细密的牙印,隔了那么久还结着痂,可见当时咬得有多深。
她吐吐舌头,“我回去睡觉啦,你也早点睡。”
他说:“去吧,今天自己再睡一晚,明晚开始就得被我抱着睡了。”
她哈哈笑起来,带着笑声离开书房。他看着她的背影融入门外的夜色中,低头看了一会儿那支羽箭,然后合上盖子,把木盒压在书架的最下面。
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把它拿出来了吧。
……
摄政王的大婚,空前繁盛。
仪仗连绵十里,红毯从内宫一直铺到王府。震天礼炮把天都炸出了窟窿,陈国的王公重僚,四州十五郡的世家豪门,都作为宾客来参加婚礼。
摄政王身穿大红礼服,坐在头戴艳红锦花的白色骏马上,走过文昌城的街道。他身后,是一顶金盖雕花红绸的大花轿。摄政王微笑着向道旁围观道贺的百姓拱手还礼,时不时回望花轿,满眼深情。
文昌城的百姓们为摄政王的风华所折服,纷纷议论那轿中的燕国公主应是何等女子,才配得上摄政王这般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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