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带来的消息让唐术刑直接傻在那了,这等于是宣告了他们根本无法登陆端岛——如果只是美军的部队,哪怕人数比他们稍多,他们也可以想到办法,可如果有驱逐舰和护卫舰,他们贸然前往完全就是找死,就算顺利登岛,和已经登岛的美军交火,驱逐舰和护卫舰的火力就能瞬间把他们全灭了。
唐术刑思考了片刻对阿玥道:“你联系箓梦升,让他想办法。”
“你认为可行?”阿玥有些不相信。
“可行,要知道他现在控制着日本。”唐术刑思考着,“你之前不也说了,美国需要一个台阶下,让箓梦升赶紧给他们台阶,就算他们不撤离岛上的部队,军舰也得离开,否则那就等于是宣战了,美国人不会那么做。”
“我试试看。”阿玥转身离开,随后又回来,握了下肖墨的手道,“我叫阿玥,你好。”
“你好。”肖墨看着阿玥笑着,唐术刑看着两人的模样,低声道,“够了啊,先办正事吧,等我们撤走了,你们想干嘛都行,哪怕是两人脱了衣服在这里裸奔。”
“作死啊你?”阿玥瞪了一眼唐术刑转身便走,肖墨站在那笑呵呵地看着她离开,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模样。
“喂,你这兄弟是不是在外太久了,连女人都没有见过?见到一头奶牛眼睛都瞪圆了。”唐术刑把拳头放在自己胸口,模拟阿玥的奶牛胸部。
“别扯淡了。”田夜寒道,“肖墨可是我的生死兄弟,上次在阿斯塔亚的事情原本他也会去的,但临时他接了活儿去了南美,我们就分开了,肖墨以前是从国内陆军装甲兵出身的,是装甲侦察兵。1997年服役,几年后退役,不服从他爹的工作安排,一个人偷溜出境……”
肖墨在一侧叹气道:“当时不懂事,你知道的,军人子弟嘛,特别是作战部队的,一脑子想着都是打仗,但在部队几年没有机会呀,和平年代,于是退役就跑出去了,佣兵是当上了,那时候才明白,打仗不是他娘的一件好玩的事情。”
肖墨苦笑着描述第一次上真正的战场就是被伏击,他们还只是押运任务而已,被一波武装份子围在街道上,火箭弹,重火力一轮下来,他身边的人死了个七七八八,就剩下他们五个了,只得撤离,眼睁睁看着武装分子把他们押运的东西抢走。
“当时才知道,打仗不是件好玩的事情,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肖墨摇头道,“因为我家庭的关系,我又越境偷跑,我爹被隔离审查了一年,各种调查核实,最终证实我是个人行为,而且并没有叛国举动,也没追究什么,但我暂时也无法回去,回去就是蹲监狱……”
因为肖墨初次执行任务就大败,所在的佣兵公司也不信任他,解除了合同,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滚蛋。肖墨带着钱四下混着,今天跟着这个组织干两天,明天又去另外一个组织混吃混喝,直到偶然知道还有专门接收中国退役军人的地方,也就是田辉民开办的佣兵公司,这才赶去投靠,有了归属。
“我爹和我是彻底断绝了父子关系,不过那都是必须的,我也明白,但我也知道我爹自己也认了,我自己也认了,谁叫我当年脑子一根筋呢?”肖墨靠在墙壁上叹气,“打仗,打仗,那时候天天盼着,认为热血啊,冲锋啊,后来才他娘的知道,战争就是天底下最邪恶的事情,那时候我天天都在做噩梦,噩梦中又认为自己越境偷跑出来本来就是噩梦,梦一醒,发现我还躺在家里松软的床上,我妈在催我起来吃饭呢。”
唐术刑笑了笑,没接话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故事,人都有不懂事的时候,如自己一样,当年如果忍下去,也许就不会蹲监狱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也会不一样,或许那样的话,现在的自己恐怕还在家中,天天研究着突然冒出来的尚都教,对周遭发生的各种突发事件惊讶不已。
直到吃午饭时大家才又聚在餐厅中,不过因为军曹一家也在的关系,他们对之后的事情只字不提。阿玥匆匆吃完饭又返回房间,待唐术刑等人吃完回去发现她已经站在门口等着,转告了箓梦升的话——新政府正在想办法,不过需要时间,如果要等,至少要等半个月。因为全民公投这件事,不可能一两天内办完,全力以赴也得至少半个月,而且如今的日本还未完全稳定下来。
“给美国人台阶,让他们自行撤军这条路走不通了。”唐术刑摇头,“我们必须另想办法,空降也不行,周围有军舰,很容易发现我们,现在看来,只有坐船一条路了。”
“坐船最靠谱。”田夜寒思考一会儿道,“夜间行船,灯火管制,无线电静默,在快到达指定区域之后,潜水摸过去。你说得对,你们三个人去就行了,人越少越好,况且鸡爷现在的体质在水下对你们有帮助,能以极快的速度拖拽你们前进,你们潜入岛上,找到玄武岩,原路返回,也许可以不惊动岛上的驻军。”
“关键的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玄武岩在端岛上的具体位置,但鸡爷知道,他不肯说。”唐术刑皱眉,“我也不打算问,反正去了岛上他迟早会告诉我们。”
“鸡爷有自己的打算吧……”田夜寒摇头,“不过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说你倔强,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去,我去当和事佬,暂时化解下你们的矛盾?”
“不用了。”鸡爷此时推门进来,看着里面的四人道,“我不是有意偷听的,这屋子不隔音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