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商人甲,现在的商人乙,身份是天下第一大盐商。
商人乙喜欢坐在靠近城门的茶楼喝茶,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某些外地的菜鸟盐商拉着一车车的盐,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地进城卖盐。京城里的盐价高谁都知道,利润丰厚,让人眼红,一个商人甲倒下去,还会有无数商人甲冲进来。这是一种享受,商人乙享受着高高在上,神明一般的感觉,使得商人乙明白了一个道理:圈外人就是局外人,个中趣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终有一人,会取代现在的商人乙,那人会是此时的无数商人甲其中之一。但商人乙知道,即使此时的商人乙将来不再是商人乙,在慕容公子这个圈子里,不会吃亏只会沾便宜。在慕容公子这个圈子里,任何人都会发财,发大财发小财,大家都在做着只赚不赔的生意。商人乙也知道,自己只是这个圈子之中的边缘人物,而自己的成功故事再也寻常不过,根本就不值一提。
商人乙有个朋友,叫作商人丙。
商人丙做家俱生意,来料加工,批发零售,商人丁是他的原料供应商。两个人也是合作很多年了,从来没有红过脸,好得也是穿一条裤子。早先不是这样的,早先,商人丙和商人丁还没有真正开始合作之前,各自上当受骗,各种被坑,几乎都要破产了。商人丙和商人丁二人之间第一次合作,那绝对是一段不大愉快的回忆。几乎导致了两个人同时破产。
当时商人丙和商人丁订了一批木料,海南黄花梨,价值黄金百万,双方签好合同,摁了手印儿的。说的是挺好,订金也给了,结果发过来一看,非洲白酸枝。这商人丙当然就不干了。当时订红木家俱的人是很挑剔的,别说白酸枝了,你黑酸枝也没人买,人家商人丙要的是木材,商人丁等同于发过来一堆木柴。而那一笔订金,百分之三十的订金,就是商人丙手中仅存的流动资金,这等于是要了商人丙的命。
其实商人丁原本也是个实诚人,因为经常发出去了货收不到回款。而且实在没有现货才做出此种无奈之举,商人丁也不是有意的。商人丙拿着合同找到了商人丁,准备讨个说法。不行就拼命。跟他同归于尽。但商人丁只用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你付订金,我给保物,给足我一百万我保证给你一百万的海南黄花梨,非洲白酸枝额外赠送。
后来这个事儿就闹大了,打了官司。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两个人因为同时不服判决结果,大闹公堂,一起蹲了监狱。
等到出来了,世界大不同!
二人联手合作。重整山河,变卖家产。又共同为朝云暮雨楼的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之后,终于一起得到了拜见慕容公子的机会。天字第一号,那一次商人乙也在场,中间商人乙也给出了不少力。就在那一次,商人丙和商人丁也终于见识到了慕容公子担那一次慕容公子一个字也没有说。就那么微笑着,倾听,似乎是在听着一个有趣的故事,任二人哭诉、恳求、阿谀奉承、信誓旦旦保证。
当商人丙和商人丁发现一桌子人都像看傻子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俩的时候,还是商人丙的朋友商人乙为二人指点了迷津:去找于老。
道理很简单,既然要你来了,这事儿就是成了。
公子从来不谈事情,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事情都不谈,因为没有必要。
有事就找于老。
现在的商人丙,是全国最大的家俱供应商,连锁无数。
现在的商人丁,是全国最大的木材加工商,搞深加工。
两个人现在也都是上千万的身家了,也是朝云暮雨楼的经济来源之一,每年各自上交百分之八十的净利润。
不用保金,不用保物,没有甚么能够可靠过慕容公子这个名字,作为一个买家由慕容公子作保拿到的货永远都是货真价实,而且质优价廉,作为一个卖家永远不用担心你的货款会少一毛钱,哪怕一分钱。以慕容公子为核心,慕容公子身边的人形成了慕容公子的圈子,只要进了慕容公子的圈子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做任何生意,包括处理任何事宜都会事半功倍一马平川,这本就是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圈子不大,只几百人,说过非富即贵,圈里的人并不是互相都认识。共识就是,只有和慕容公子坐在一起,至少喝过一次酒的人才算是圈里的人,否则就是圈外的人。通常圈内人因为某件事情见面,第一次打交道的时候都会微笑、含蓄、略带羞涩地说上一句:我是公子的人。一句就是涵义万千,同样也是意义重大,而且在圈内圈外同样适用,所有难题迎刃而解,胜过任何金口玉言。
没有人敢冒充,没有一个人,活着的。
这是财路之一,占公子年收入的百分之六十,最大的一条。
其二,地皮。
做人当须高瞻远瞩,尤其是做生意,以于老先生和慕容公子的无上眼光,如何发现不了地产行业的商机!大后宫占地巨广,又在寸土寸金的地方,放在京城以外不亚于一座城池的面积,慕容公子已经得到了这一片地的永久使用权。南面沿街,也就是朝云暮雨楼的这一面,左右二百丈许全部商铺,共计六十七家,包括酒楼粮行、钱庄当铺、赌场夜店、盐业总部家俱中心等等。
没有一家是慕容公子开的,公子只收租金,其中店面最小的一家,一年的租金是十万两金。最大的一家是开赌场的,千万两金。六十七家,不包括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