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若是真活不下去,我们一起去死吧,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被人这般作践!”朱招娣说完,顿时泪流满面。
她真的觉得,这日子,看不到希望。
小小说,迟早,她们会搬出去,会自由。
不管做多做少,也没有人辱骂。
但是,她快撑不下去了。
“大姐,呜呜呜……”
朱花儿也哭。
姐妹两个,一个奄奄一息,一个手上都是血,抱着哭成泪人。
朱小快速跑到了村口,喘着气道,“给我来点烈酒,最烈的酒!”
妇人看着朱小,“怎么了?”
“我家花儿割猪草的时候,伤了手指头,我买点酒!”
“……”
妇人看着朱小。
她家也算是村中富户,娘家更是富裕,见识自比村里妇人强些。
像朱小这样子的孩子,她从未见过。
“你妹妹伤了手指,用酒可不成,得用金疮药敷起来,你稍等片刻,我倒点金疮药的药粉给你,你先拿去救急,然后带去张大夫那边看看!”
“多谢!”
“我娘家姓乔,你可以喊我一声乔姐姐,叫乔苑,也可以跟着夫家这边,喊我三嫂子!”乔苑低语。
转身回屋子去给朱小拿金疮药。
朱小站在门口,等着乔苑拿了金疮药出来,一个小包,还有点纱布,边上还有一个小酒壶。
“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还有这酒,你也用不了多少,算我送你的,不过这酒壶你得送回来还我!”乔苑温柔低语。
“多谢乔姐姐,我会尽快还回来的!”
朱小说完,拿了东西就走。
乔苑走出屋子,看着飞快跑着的朱小。
抿了抿唇。
“小苑啊,看啥呢?”乔苑婆婆廖氏问道,怀里抱着个胖孩子。
“没看什么呢!”乔苑抱过孩子,亲亲他的脸。
“快进屋子去,莫晒着!”廖氏说了几句,便去忙活家务去。
乔苑抱着笑了笑,抱着孩子追上去,“娘,改日咱们去镇上吧,我瞧着您那镯子颜色都黑了,咱们去重新打一个新的!”
廖氏闻言笑了起来,“费这个钱做甚,不去不去!”
“娘就去呗,我嫁妆里有几个银块,拿来打镯子正正好,娘就给我个孝顺您的机会嘛!”乔苑说着,亲了亲儿子的脸,“宝啊,你说对不对,咱们要孝顺阿奶!”
“啊、啊!”小孩子还小,哪听得懂,不过听娘喊他,便呜哇呜哇应了两声。
廖氏听着,笑眯了眼,“那得等谷子收了之后,马上要收谷子了,粮仓也得收拾打扫出来!”
“听娘的!”
乔苑笑着。
幸亏她没嫁朱二郎那般丈夫,不护妻女,赚再多银子有什么用?没有卢氏那般恶毒的婆婆,不把二房孙女当人看,那般肆意欺凌。
当然,也是赵氏自己立不起来,腰杆挺不直。
朱小拿着东西快速跑回家。
见朱招娣、朱花儿抱着哭,卢氏坐在地上骂骂咧咧,她选择无视,上前去给朱花儿清洗伤口。
“一会酒倒下去会很疼,但必须把伤口清洗一下,你忍着!”
“嗯!”朱花儿点头。
把手伸了出来。
朱小用酒给她冲洗伤口。
“啊,唔……”
朱花儿疼的直哭,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朱招娣紧紧抱住她,也是抖的不行。
朱小给她清洗好伤口,把那块皮也清洗之后,准备贴上去。
朱花儿却道,“二姐,这块皮不要了,你给我包起来吧!”
“花儿……”
朱花儿疼的直吸气。
“……”
朱小深吸一口气,把金疮药倒上去,用纱布给绑好。
才扶着朱招娣起身,姐妹三个慢慢离去。
“……”
卢氏又哭又闹又骂,口干舌燥,可那三姐妹压根不理会她,倒是墙头,隔壁许氏正剥着瓜子嗤笑,“这老虔婆,又在磋磨她那三个孙女了,真不要脸,也不怕天打雷劈!”“许氏,你胡诌什么,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磋磨她们了,你个小娘养的!”
“我就看见了,不单单我看见了,老天爷也看见了,卢氏你个老虔婆,老天爷迟早天打雷劈,收了你!”
两个人竟在那里对骂起来,那叫一个口沫横飞。
屋子里。
朱小让朱招娣躺下,又让朱花儿坐在一边,准备去打盆水进来,给两人洗洗脸。
朱招娣紧紧抓住朱小的手,“小小……”
“嗯?”
朱招娣看着屋顶,泪水直流,好一会才哽咽问,“你手里还有点钱是不是?”
“嗯,有一点,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朱小道。
抬手给朱招娣擦拭眼泪。
她本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朱招娣。
她曾经,也是极想有个姐姐,有个妹妹,疼她、信任她、尊敬她。
她占据了这身子,接手了她的姐妹,朱小想着不为别的,至少要对得起这重活一场,对得起那一声软绵中的担忧,和小心翼翼的怜惜、疼爱的小小。
满心敬重、信任的二姐。
“……”
朱招娣微微摇头。
她什么都不想吃,她只是不想活了。
“小小,他们的钱放在炕角的一个坛子里,你寻了机会,偷偷潜进去,拿了带花儿离开,走的远远的,永远也别回来,咱们这个家,爹眼瞎、心瞎,靠不住。娘自私自利,心里永远只有她自己,我们三个,在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