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忻州费县有一座大宅,宅子非常大,也非常的精致,处处都透着灵秀之气,就在这座大宅的花园中有一间非常不起眼的草屋,外表看起来非常的普通,简单的木板为墙,碎石为地,杂草为顶,完全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了一体,仿佛这座小屋本就应该存在在这里,如果强行移开的话,反而少了一丝的韵味。
房间里盘膝坐着两位上了年纪的老者,面前一炉一壶两只茶盏,再无他物,壶里“咕噜噜”冒着热气。
一名老者笑道:“水烧开了,可以泡茶了!”
另一名老者胡子眉毛花白,一脸好奇的看着对面的老者,发现对方的手法技巧非常的普通,不由得皱眉道:“很是普通啊!”
正在冲茶的老者点点头道:“我可没说这泡茶有什么手法和技巧,是你多想了?”
“呃!”白眉老者先是一愣,接着苦笑道:“你这是在故弄玄虚啊!”
“非也!”冲茶的老者也不辩驳,手中不停,很快的冲泡好了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递给白眉老者道:“尝尝,这其中另有一番滋味?”
白眉老者显然非常重视对方的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在口中回味了一下,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没有说话,继续抿了一口,一连喝了三口之后才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表情显得非常的轻松,脸上的笑容让人看得非常的自然,只是那眼中的光芒久久的没有消散。
“这种饮茶的方法还是第一次品尝,半年前你去我那里时,应该还没有学会吧?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你这一次去扬州带回来的?”
刚才冲茶的老者正是甄乾的外公王博,半个月前刚刚返回费县,并且从甄乾那里学会了这种非常简单喝茶方式?
“族长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我刚刚从扬州带回来的新式饮茶方式,你看如何?”
王博对面坐的是现任琅琊王家的族长,名叫王恒,今年已经六十有四,为人极为的低调,很少在人前露面,就算是王家嫡孙一辈想见到他也不容易。
“入口苦涩却回味无穷,看似极为普通的泡茶,里面一定大有学问吧?”
王博点点头道:“族长不愧是王家学识渊博之人,只是从这一点点蛛丝马迹中就看出了其中的奥秘?想甄乾那小子还故弄玄虚,至今不肯将秘密泄漏出来,真是小看了天下人?”
“哦!这茶艺是甄乾那小子所创,快给我说说?”
王恒显然也知道甄乾这个人,雪白的眉毛轻轻一挑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好像你把五房嫡女三娘莺莺许配给了甄乾,莺莺的母亲可是很不高兴,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王博皱了皱眉头,王恒这几年并没有待在家里,而是出去转了一圈拜访了几位老友,不知道那件事情谈的如何了?当下把自己在扬州遇见甄乾的事情说了一遍,“恒州甄家这些年衰败的厉害,除了三房出了一个甄济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出彩的人物,本以为甄家以后会一蹶不振,没有想到突然间出了一个甄乾。族长这些年在外可能还没有听说,甄乾这人不仅诗文出类拔萃,写出了几篇才华横溢的诗文来,而且在商贾一途上也是另辟蹊径,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内,在真定、范阳、太原和扬州四地开设了醉仙楼,酒楼推出的菜肴同样也是与众不同,甚至还自酿出一种非常独特的烧酒,名叫醉仙酿,今天族长品尝的茶叶和茶道也是这甄乾自己独创的,你说是不是让人意外?”
王恒同样也是眉头一皱道:“刚才你说甄乾被授为遣唐迎送副使,和遣唐使一同回国了,这件事情可是你亲眼看见?”
王博被王恒的话问愣住了,不明白王恒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立即又把甄乾出使倭国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族长怎么了?”
王恒眼中的光芒一闪道:“你糊涂啊!前些日子,我在齐州的时候,听人说起,这次遣唐使在回国的途中好像遇到了风浪,不仅是遣唐使,还有跟随遣唐使一起去倭国的海商都葬身在大海,你想让莺莺还没有进门就守寡吗?”
“什么?遇到了风浪,全部葬身海底了?”
王博也无法镇定了,这个消息太过惊世骇俗了,继续追问道:“族长,这件事情是从何处听来的,为什么我在扬州时没有听见?”
“你没有听说这件事情并不奇怪,因为此事还没有得到最后的确认,不过有人在密州海上救起了一个人,听那人说,自己是这次和遣唐使一起回国的海商,在途中遇到了大风暴,亲眼看见所有的船都沉到了海底,那人是抱着一块木板在海上飘了三天被一个渔民救起来,如果再晚一点就没救了!”
王恒担忧道:“在此事还没传出去之前,莺莺的婚事就此作罢,你亲自和甄家说一声,就说王家不同意这门婚事,哪怕王家赔一点钱也没有关系?”
王博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道:“族长,你说如果用莺莺的一辈子为王家换取十万贯,还有甄乾那些产业,这笔生意能不能做?”
“十万贯!甄乾的家产?”王恒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万贯还不是一笔小数目,王家家大业大,但是要一下子拿出十万贯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拥有一百万贯的家产和拿出十万贯现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况且王恒刚才也听王博说起甄乾那些产业,加在一起同样有几万贯。
“莺莺一辈子的幸福和十万贯相比?”王恒眼睛亮了起来,十万贯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