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二姑说了啥,她娘是一点都没和她透露。从下院出来上院家去的时候,她好个问,她娘一路只板着脸,说她个小娃子,别打听。
于瑶和大花两个早就去了铺子,于景正家里等她,年前回来的晚,直接南山过年了。年后来这几天,又赶上她去二姑家,这会终于是有了工夫,于景还有好些话要和她说的,所以去县里就又延缓了两日。
“丫丫,你和你小舅去你那个山洞商量事去。今儿还算暖和,日头也足,再点上炉子,也冻不着。”看她娘的样子是要把他们都支出去,有事情要和她爹商量了,果然,她娘就接着说了,“顺路把你爹叫家来,就说我找他说个话。”
她乖乖点头,于景也看出来是有事情,连忙把炕上的账本收起来,跟着她去了山洞。
她爹正外头离着学堂不远处做木工活计,挑的位置可是好,活计不耽误,里边祥瑞那孩子啥情况也能看的清楚。她爹一听屋里她娘叫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急急的往屋里走。
“丫丫,家里没事吧?”
于景虽说不知道具体啥事,但看昨天晚上和今天一早家里人的情绪,也是知道是有事情发生了。
“前两天去我二姑家,我二姑日子过的不好,就给接家来了。我那二姑父过两天怕是来上门要人,老太太和我爹娘还有我大爷他们正商量法子呢。”
于景听了轻轻点了下头,这事情他是外人,不好掺和。
一边走着一边路上挑拣了些细绒绒的柴火,好到了山洞引火生炉子。于景轻车熟路,一到山洞,先把账本什么的放里面,就开始填柴火引火生炉子。
“小舅,你看这个山洞好不好?”
刚刚说起二姑的事,这气氛一下子就又不好了。本来这几天就一团乱糟糟,二姑的事情已经占了满满一脑子,也没个心情做别的事情了。
这会一年到头好不容易和小舅说上话,二姑就先放一会,慢慢想法子,现在还是先缓解下气氛,和于景好好把生意上的事情说说。
于景知道她这是缓解气氛,笑了笑,“虽说你年龄不大,但是这心可是没少惦记着。”
“既然惦记着,你说说二姑的事情,看我能想想法子吗?咱这账本不着急,还是二姑的事情要紧。”
她点头,于景最近外头四处走动,见的人多事多的,兴许能有啥好主意。
“小舅,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有些事情我娘说我小,不让我打听,我就把我知道的说说。”
话她也没深说,只点到为止,于景聪明,她一点,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老太太要和离?”
她点头,“一开始是要敲打敲打我二姑父,说是还要一处过日子,今天早上,也就是刚刚,我二姑和我奶还有我娘悄悄的说了啥,我奶就非了让我二姑和离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娘把咱俩支出来,叫我爹家去,这会估计也是说这事呢。”
炉子生起来了,火很是旺,于景就蹲在炉子边,想事情。
“从我听到的这些,倒是觉得这事情也不难。”
“不难?”
这还不难?老太太和她爹娘几个都着急上火,很是为难了。
“你说的你二姑婆婆和你二姑父那样的人,最是重利,只要给了对于他们而言足够的利,其他什么他们都是可以舍弃的!”
这个倒是。
她这几天车上路上的想来想去一直想的是怎么用言语或者人力给解决了,倒是没想到还有更直接和妥当的法子,就是给银子。
银子她有,要是这么想,这事情还真不难。
“小舅,那要是给了银子,和离也说的通了,要是他们以后还过来撒泼耍混怎么办?”
王老婆子和二姑父那是啥事都能做的出来的茬,要是这次得了好处,以后为了银子,说不准啥事都能做。
“可以通过县衙,得了官府的保证和文书,一了百了。”
“我还有个不懂事的大表哥,是老王家的独孙,我二姑也想都跟着她过日子,这个怕老王家不同意。”
于景笑笑,摸了摸她的头,“你虽说一肚子主意,但终究还是个小孩子。这人的心思呀,要是难猜也难猜,好猜也好猜。”
于景这么一说,她就想明白了。
像老王婆子那样的,给了银子,即使再宝贝祥瑞那孩子,也是能舍下的。
孙子谁生都是生,而且有了银子,再给自己儿子说上一门亲,年轻的,还能生的更多!
想明白了这点,虽说有了法子,心里的这块石头也落下了,但是莫名的,她不高兴,很伤感,比刚刚不知道怎么办还伤感。
于景看出来她的心思,扯过山洞里的小板凳,拉着她炉子边坐下。
“丫丫,这世上有重利的,也有重情义的。”于景把手放炉子边上开始烤,两只脚也往前凑,示意她也学样,“有千斤能卖,万金能买的。但也有就是给了这世上全部的金银珠宝,眼都不眨的。”
“比如咱家。就是给我这世上全部的金银珠宝,让我失去你们其中一个,我都绝不答应!”于景说完,站起来,看了看远处的天空白云近处的高山大树,很是严肃,“如果有朝一日,需要这世上的全部钱财才能换回你们其中一个,我也绝对不辞辛苦,凑足这全部的钱财!”
听了于景的话,有好一阵她都没缓过来,于瑶于景是她娘带大的,辈份算起来是小姨小舅,但是在她心里,多是哥哥姐姐这般对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