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一家把东西稍过来,唠了一下午嗑,本想留家里吃饭的,但是毕竟人家回门头一天,已经待了半天,不好强留。
时辰不早,学堂下学。大花和玉林还有大花爹三天在家门口等到了正要回去的大狗子,大狗子看人提前回来了,还在这等着,也是吓了一跳。
“提早回来两天,”大花上前还当大狗子是小孩子一般,扑了扑他的外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正好来二娘家有事,唠完嗑,就等你一起家去呢。”
大狗子笑了笑,点点头,对上玉林,大狗子还有些不好意思先叫人,只支吾了一声,然后抬起头,还是有些别扭的唤了人,“姐,姐夫。”
玉林更是红着脸,有些激动的伸手就要陶怀里的红包,给大狗子。刚掏出来,还没递过去呢,大花一时眼疾手快,伸手碰了碰大狗子,“大兄弟这份不用给。”
等大花反应过来,许是知道太亲密,更是不好意思,低着头就直直的要往家走。大花刚刚那一碰,玉林也是红着脸,乖乖的把红包收回去,重新放在怀里,然后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要说啥。
大家就笑,来往下学的娃子们看着的,也跟着起哄,很是乐呵。
送走了大花一家,家里也该开始准备饭菜了。她后厨一边做饭一边备菜,她娘东屋把府城几人稍来的东西都好好的又收拾了一通,学堂也下了学,先生也买上要家来。收拾完,正好先生家里看看,然后再搬到上院去。
家里的菜正是赶着成熟的旺季,什么都有,也都新鲜。要是再过几天,下了霜,就该收了。到时候要是再想吃新鲜的,可就没的有的。
晚上她弄了个排骨冬瓜汤,还做了南瓜土豆、小炒肉、丸子、红烧茄子、麻婆豆腐、酸辣白菜。还有小葱、白菜叶子、香菜、辣椒、大蒜、白菜叶子。
做的小米饭,正好还能打菜包。
饭菜做到一半,先生和马勇表哥,还有小小和二小,四个前后脚下来了,已经到了院子,正要进屋。
“二舅妈,那会听着下院闹哄哄的,是不是来人了?”
“来了,西苑老张家,还有大花和玉林。”她娘笑着回马勇表哥,“前阵子成亲那户,这几天回门,从府城回来,帮着稍了不少东西。”
东西她娘早就收拾好了,都在炕上,一目了然,“大花和玉林两个孩子本想着上去看看先生的,下学那会,玉林上去凑窗户外看,说是先生和几个孩子还正写字,不好上去打扰,就又下来了。”
“头一天回门,已经下院待了半天,家里虽说已经安排了人准备席面,但人不在家,也说不过去。”
“就没接着等,直接回去了。”
“说是明天一早就过来,拜访先生。”
“两个孩子还留了话,说是什么望先生海涵之类的。”她娘笑着给先生转述,“我都替先生说了,我说先生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心里记挂着就成。”
先生家里待了这么些年,一开始她爹娘还有些害怕,但是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两人就和她一样,把先生当平常人看待了。
她爷爷去了,她娘更是从小没了爹娘,所以有意无意的,两人待先生是越发亲近,是真真的从心里亲近。有时候还会开玩笑,吃完的时候也不和以前似的‘食不言’,不敢说话。这会在饭桌上,偶尔也说说家长里短,先生也会接个一两句。
“这些,”她娘指了指炕稍收拾出来的书卷和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书卷是田公子稍来的,那些笔墨纸砚,是梁公子的心意。”
“玉林传话说,两个公子知道先生要盖个藏书的地,就张罗了这些送来。”
“还有这个,”她娘把于景准备的私章递过来,还有两把钥匙,一并都交给先生,“这是景哥准备的,也一并让玉林稍了来。”
“这些也是,”她娘一下把该说的都说了,该拿出来的也都拿了出来,“这三封信是先生的,梁公子、田公子、景哥,每人都给先生写了信。”
先生一边听着,一边把东西收起来,马勇表哥和小小二小几个早就凑到炕稍看书卷去了,一边看还一边喳喳呼呼,嘴里说着‘难得’,‘难得’,‘好书’,‘好书’,之类的。
正说着,她也依在东屋门口的门框上,一边听着后厨锅里的动静一边看着屋里的情况。她爹风风火火的从外头进屋里来了,手里拿着个木片子,刚弄出个长方形的样式,还没细磨。手里拿着她弄的木炭笔,笑着的,往屋来了。
“先生,先生,”刚开门到外屋,她爹就嚷上了,兴冲冲的一连叫了好几声先生,“先生,快看看,看看,成不成?”
她爹这么一说,大家都围了上去。
炕上放着的,是块牌匾。原来先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的牌匾,是挂在马上要盖好的房子上的。不知啥时候,先生已经起好了名字,还让她爹弄牌匾。
“刚定了雏形,没细磨呢,先生别细看,粗粗看看有没有型?有没有神?哪里还需要改没?”
她爹很是兴奋,一来这是他头一次弄牌匾,二来还是给先生弄的,以后可是要挂在文渊阁的,怎么说都不得不精细。
先生捋着胡子,手里拿着刚接过去于景送来的盒子和钥匙,还没打开,凑到炕沿,好个看。
大家也都围着看了好一会,还没等先生说啥呢,她娘抬眼看了看大家,都不说话,也就只好先说了,“先生啊,我一早就说,这牌匾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