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妥当了,她也正好和她爹说,家里也准备起来,把她爹作坊里有的那些大的小的木制品拿到府城摆上。
信是写了好久,嗯,好久。特别是她娘给于景写的,本来字写得就满,还说的好多,她从头看到尾,全是些家常,比如家里这个秋天的秋收,庄稼和菜园子果树园子的收成;南山的土豆,是怎么个收法,收了多少,还要和往年对比,多出来多少;还说了打听来的南山的家常和家里的一些大事小事,比比都没落下。
又写道给他带了好些东西,还有梁时行和田明让的份,一并都先稍给他,到时候让于景在府城张罗着给各家分配了。
还说了学堂的文渊阁,说是再有些日子就能开门了。还念叨了文渊阁的牌匾先生让丫丫爹做的,书架子也是和下院赵家大爷两个一起打的,抄书是先生和马勇表哥和几个娃子们一起帮着抄的。是样样都没落下,写的很是相信。
还有家里的几个牲口,比如狗呀猫呀啥的,她娘也都会写上几句,什么家里有了池塘,鸭子夏天的时候不知哪里又孵出来一窝,大大小小都家里嘎嘎叫。
梁时行留下的那几匹马,除了偶尔先生张让娃子们骑骑,都是在上院圈起来的一个场地上养着呢。她娘还在心里给于景念叨,说是这个秋天她想着让帮着拉拉车之类的,但是他二姐夫说啥都不让,说是那些马是专门骑的,不能拉车,要不让就失了啥灵性之类的。
她看着她娘的十多页二十来页的信,眼看着还写的来劲,一点停笔的意思都没有,边上他们爷四个的信早就写完了,还都封了口,按她娘说的,她和于景话还没说到一半呢,可有的说呢。
她爹看着时辰不早,他们姐弟几个还东屋围着,找了个空档,悄悄冲他们几个挥挥手,意思是让他们回自己屋里去,不用这里守着了。
早就有些困,还要屋里去看个书,所以早就想家去了,但奈何她娘没发话,所以他们姐弟几个一直是东屋炕上围着她娘,看她娘写信,偶尔指导指导一两个字。
她爹这一发话,他们立马悄悄点头,一个个颠颠的小声的从东屋往外走。好在她娘信写的认真,没察觉,总算是从东屋出来了,要不然呐,看她娘写信的架势,真得能过了前半夜。
她西屋稍微洗漱一番,坐在书桌前,开始看书。自从前阵子田明让又给先生带了不少书,她就有的看了。多是从学堂一拿就十多本拿下来,一本本看过之后,她再仔细的抄上一遍,然后再上去把这些换下来,换上新的。
她现在手里看着的,就是已经抄好,一边看,也算是一边检查了。
直到看的困了累了,睡意弄了,时辰也不早了,她才会熄灯钻被窝,沉沉的睡上一觉。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她娘给叫醒了。她娘偶尔也叫过她,但从来没这么早过,可见她娘刚起,就过来叫她了。
手里拿着信,她西屋桌子上已经把笔墨的准备好,一边拉她起来,她娘一边把信递过来,“丫丫,起来,起来,帮娘看看,娘这几个字咋写?”
“昨晚就想问你们,你爹说你们屋里都看书呢,拉着我没让我过来问。”
“这不,一大早,娘就来问你了。”
“生疏的字娘都空出来了,你快起来告诉娘,这几个字咋写,好几个呢,娘都不地方空出来了。”
“笔墨娘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给娘说呢。”
“快起来,娘写完你再睡一会,娘好把信封上,做饭去了。”
她迷迷糊糊的,就听她娘在她耳边一阵念叨,又是拉她起来,又是给她披上褂子,还伸手用沾了水的巾子往她脸上抹了两下子,好在是温水浸湿的,但这一抹,她整个人也就跟着晴亮不少。
“娘,这还黑着天呢吧。”她睁眼,伸手把窗帘掀开一角,看了看,可不,天还大黑着,就连鸡鸣狗叫,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娘比往日稍微早起了些,不是信没写完呢吗,娘这一晚上连个觉也没睡好。”
“醒了就起来你这屋了,快,反正你也醒了,给娘说说,好几个字呢,娘都不会写,有几个有印象,就是写不出来,全空着呢。”
她娘一边说,一边把地下桌子上的煤油灯拿过来,照着她娘写的那厚厚的一沓子信,“这里,这里,这个空,娘看看,娘看看,这是哪个字落下了。”
她娘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读通顺了,把空下的字连起来,她也教了,她娘再回桌子上填上,一来二去,那厚厚一沓子信,她娘又从头到尾在她屋子里看了一边,全弄好了,高兴的拉着她,把她给放倒在炕上,“时辰还早呢,你再睡个回笼觉,娘也回去躺一会,一会再做饭就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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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马上就要做饭了啊,估计是她娘写完信,有空字没填上睡不着,大半夜的过来直接把她给叫醒了。。。
她看着她娘乐呵呵的拿着信,一手举着煤油灯,喜滋滋的回了东屋,刚开了东屋的门,还听到她娘打了一声哈欠,说了句‘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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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的果然没错啊。
她娘这一折腾,她的睡意是一点都没有了,眼下可精神了,比睡了足足一个晚上好觉好精神。睡不着,她就坐起来,点上煤油灯,伸手拿过来一本书卷,又把窗帘拉开,接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