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张小姐本就一见如故,这次见了,更是深觉亲切,所以说的就多了起来。
从读的诗词歌赋,到文章学问,还有些闲情雅趣,她和张小姐也都能聊得来。就是家常,也很是能说到一块。张小姐喜好花草树木,这点和她一样,更是喜欢折腾院子,更是和她相同。
唯独一个话题,是谁都没开口说的,那就是马勇表哥。
从府城说到乡下,从花草说到庄稼,从春夏说到秋冬,又从鸟语说到家禽,说来说去的那些家常,从来都不涉及人,说的全是事。
“府城可还住的习惯?”
她点头又摇头,“还行,跟着,虽说我爹和珩哥没在跟前,但也少些思家的苦。”
“这个倒是,”喝了好些茶水,二小也早就坐不住,院子里蹦蹦跳跳了有一阵,最后翻出来一本书卷,得了张小姐的准,正院子里聚精会神的看,“要好很多。”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脚步声,“我爹家来了。”
张先生她从来没见过,倒是听人说起过,从小饱读诗书,当时年纪轻轻就高中,奈何当时京城混乱,文人得不得好的去处,加上张先生也一心不在功名,就从朝堂上退了下来。后来辗转在府城成了家,落了脚,一直书院里教书到现在。
张小姐话音刚落,就见一大一小两个人,进了院子。
张先生四十多岁,瘦高身量,留一小撮胡子,很是精神抖擞。后边跟着的,是个学生模样装束,一抬头,她看清了来人,倒是个熟人。
黎志恒。
相传黎志恒在书院很是有声望,书读的好,人又聪明,加上又是没落的富家子弟,很是有一番前程。但是没想到黎志恒是张先生的门生,还不没想到竟然在张家还能见到黎志恒。
见到黎志恒,她就想起第一次两人见面的情景,还有田明让,当天田明让也在场。
黎志恒显然是没想到,更是愣住了好一会,看看她,又看到了边上早就站起身的二小,张小姐也在,只三个人在这个院子里,加上她是男儿身,更是惊讶的不知如何是好。
“张先生!”她和二小规规矩矩的行礼,听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二小也是知道眼前的这位,是书院先生,和家里先生同是教书的,所以很是尊敬,越发有礼。
“好,好,”张先生摆弄小胡子,打量他们二人,然后笑着点点头,“听夫人说家里来了客,我和学生就正好过来看看。”
正说着,张夫人也来了,“说是家里来了客,你们这般着忙就后院来了,你呀,这身衣裳还没换过,怎么见客。”
说着,就让张先生去换身衣裳,张夫人留下陪着他们说说话。
“黎公子,”院子里人不多,明老爷子在边上守着,张夫人闲不住,收拾这个拾掇那个,她看黎志恒吓的这般模样,笑着问好,“别来无恙。”
黎志恒是真的吓的不轻,“赵,赵公子?”
她嘻嘻笑,笑过之后,张小姐和张夫人也反应过来,跟着笑,“志恒你唤什么?”
“赵,赵公子。”
这下更是一阵笑声了,笑的黎志恒满脸通红,不知哪里不对,很是不知所措,“黎公子,想来这里是有些误会,我穿这身是为了方便,往后黎公子唤我一声赵小姐就好了。”
这些更是让黎志恒理不清头绪来,呆愣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佩儿妹妹和黎师兄认识?”
她点头,“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一面,我也是这般穿着,想来黎公子怕是有误会。”
张小姐点头,“原来如此。”
解释之后,黎志恒还是有好一阵没缓过来劲,正好张先生已经收拾妥当,进来了,“刚听你们笑,甚是大声,有啥好笑的事不成?”
张夫人提前有嘱咐,张先生是知道了,但知晓她和黎志恒认识,还知道她认识田明让,就更加多少有些没想到。
张先生看二小手里拿着书卷,就上前问了几句,谁成想,二小也不怯场,应对自如,更是别有一番见解,很是得张先生喜爱。
“乡下的先生?”张先生问了二小师从何人,知道是家里的先生,张先生惊讶之余更是有些可惜,“没想到乡下还有这般学富五车的先生,教出来的学生都这般有觉悟,想来先生也不是凡人。”
“只可惜啊,倒是没缘,不能一睹风采,好生探讨学问。”
“张先生要是得空,可随时去乡下,我想先生若是见到同道中人,定会很是高兴。”
时候还早,没到开饭的点,张先生又说了几句话,就留他们几个在院子里谈诗论赋,夫妻两个前院张罗去了。
因为张家没的用人,凡是都得亲历亲为,因为平日里来往人少,倒也不显得,这会家里来了客人,若是考虑周全,就有些着忙了。
“我刚去和钱家夫人打听了,赵家的娘子是跟着乡下一起来的,还有于家的公子,你知道的,在府城早就置办了宅院,唤作景哥。”
“我就等你家来呢,刚让明老爷子叫你,就想着早些家来,咱一并去赵家把人请来吃个饭。”
“打发人去倒显得诚意不足,家里也没个用人,就咱俩走一遭。”
“席面我都置办妥当了,只等着人叫来,就开桌。”
张夫人拉着张先生说了一通,一边说,一边院外走,去了赵家叫人。
于景和丫丫娘是怎么也没想到张老爷子和夫人一起上门来了,好生招呼一通,不能拒绝,就跟着来了。
于景会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