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陆子衿随意应下。
夜溟便觉得她没有放在心上。
与容匀相约的日子马上就到了,夜溟果然一下朝就来了真阳观,连朝服都没来得及回府邸更换。
陆子衿出门直接上了他的马车,去了追凤楼。
追凤楼一共有七层,他们一开始还不知道容匀在哪个房间,陆子衿一下马车,便有侍从上来:“国师大人,请随我来。”
想来是已经安排了人在楼下等。
陆子衿挑了个眉,心底暗想,这容匀倒是细心。
七层之中最高那一层不作为公共区域,所以房间最高只能订到第六层,越往上,价格也越高。
侍从带着陆子衿上楼,夜溟也自觉跟在后头,一路上来,倒是有不少人对他们侧目,因为夜溟实在是太亮眼了,他穿着朝服,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
可即将要到达第六层的时候,侍从忽然停下了,转身对着夜溟道,轻声道:“客人请留步,主子只邀请了国师大人。”
话已至此,夜溟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硬着头皮一问:“若我执意要上去呢。”
“主人已经包了这一层,若您执意上来,那只好找追凤楼的管事介入了,这一路上,相信也有不少人看到了大人,奴才斗胆猜测,国师大人不会硬闯。”
暗示都到这份上了,夜溟有些咬牙切齿:“行,我在楼下等。”他看了陆子衿一眼,“若有什么事,大声喊,半个时辰后,我会上来。”
陆子衿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容匀若真想对她做什么,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不过她想,半个时辰,什么事也该谈完了。
面对夜溟的口出狂言,侍从没说什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带着陆子衿进去了。
第六层全是包房,想来容匀也是不想让人在隔壁偷听,才这么大张旗鼓。
走到走廊中央的时候,侍从停下了,推开一扇门,示意陆子衿进去。
陆子衿抬眼望过去,靠近窗边的桌子上,容匀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听到响声,才站起身来。
还挺客气,陆子衿想。
开头,容匀还客套了几句,兀自给陆子衿斟茶:“这是大红袍,不知国师喝不喝得惯,本想三顾茅庐请国师见面,还是多谢国师赏面。”
陆子衿不理会对方的客套,单刀直入:“直说吧,我有何事要与你交谈,十九皇子回京,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回宫,把自己皇子的身份拿回来,而是隐在京城的闹市中,不是有什么居心吧。”
容匀淡淡一笑,面对陆子衿夹枪带炮的话语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说:“皇宫是个大牢笼,若我还想回去,当年就不必费尽心思逃出来了。”
“哦?”陆子衿倒是有些惊讶,他费尽心思逃出来这事不假,照离清的话讲,自己躲在瀑布里面,眼睁睁看着容钥在冷水中泡到躺了一个月的病床,如今眼睛还瞎了。
“云妃可是十分想念你呢,为了你,她暗地里可做了不少事。”陆子衿说。
容匀闻言,眼睛刺痛了一下:“她总归是太贪心了。”
陆子衿不明白,他倒是明白的,从小到大,他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母妃之间的争宠,皇子之间的算计,都只是为了得到那一位皇帝的注意,他早就厌倦那样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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