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的师父是个厉害的人,他认识了不少有名的巫医,近日也到了京城,说不定有用呢?”离清小心翼翼道。
容钥正想把刚才念的文章背诵一遍仔细研读,听闻对方试探的语气,他叹了口气:“我并非有意打击你,若能治好,太后又怎会不寻遍天下名医为我医治?”他怜惜地抚着她的后颈,“我只是不忍心你一次次为我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希望落空。”
离清见状,没有再说什么,亲昵地往他手掌里拱了拱。
容钥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这动作太自然了,他有时候会忘记离清到底是人还是狐狸,那动作,放在狐狸形态的离清身上没有什么,若是放在一个年轻女子身上就、就太过冒昧了……
他颤着收回手,离清扭过头来看他:“这就害羞了?我化作狐狸身时,你从我头顶一直摸至尾椎骨都试过,换成人就不敢了?”
这话语实在太过露骨,他顺着对方的描述,将狐狸身和人身的对应部位联合想象了一番,容钥脑袋霎时放空,一时间竟想不起刚才念的那段文章是讲的什么了。
“我、我会负责的。”容钥渐渐红了脸。
离清没忍住,在他脸上啾了一口。
然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容钥整个人都像烫熟的虾子一样,浑身透着热气。
就在离清要化作豺狼,狠狠扑上去之际,门口的太监来报,皇帝不慎晕倒卧榻之事。
容钥急急赶往皇帝寝宫,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妃子,但太后一声令下,便将她们都挡在了门外,听闻容钥来了,便让他进来。
他进去时,太医正在为皇帝诊断,皇帝躺在明黄的床帐内,嘴唇发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将死之人的气息。
这些他都看不见,只任由着宫女将他扶在太后身边,低声问:“皇祖母,父皇他……”
太后轻拍他手背,有些哽咽,她也是刚赶过来。
众太医一个接着一个轮流上去诊脉,每个太医上去一
摸脉象,便像上赶着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扑通扑通的跪在地上。
容钥看不见,却也能听得见,那跪倒一片的声音在这死寂一般的宫殿里接二连三响起,他都能想象,太医院那些老骨头们不要命似的跪下来,膝盖会不会就此跪碎了。
诊断结果显而易见,不甚明朗,太医已经用了一切办法吊住了皇帝的一丝气息,若能醒过来,便是好运,就算醒了,也命不长了。
太后听见那些太医们一个比一个说得含蓄,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打包票能治好的,顿时心头血涌了上来,也跟着晕了过去。
太医们治好接着为太后诊治。
这时,容钥才猛然醒悟过来。
父皇要没了。
太后也陪不了他多久了。
这皇宫之中,要说还有谁能作为顶梁柱。
只有自己了。
唯有自己了。
他心中默念。
殿外那些妃子吵闹得紧,守在外面的侍卫都不大敢得罪那些妃子,拦起来也力不从心,容钥当机立断,让侍从将他扶至院中,他长身如立,温和的面容冷起来也绝对不输当今皇帝,他高声命令道:“高声喧哗者立即问斩!”
谁也没想到那个软包子似的太子会有这样的一面,楞了一下,有胆大者挑衅回道:“后宫之事,太子无权过问,我们要进去看看皇上!”
容钥拧着眉,语气仍然深沉:“事不过三,再有违抗者,立斩!”
那人不服又说了一句:“本宫要进去!”
“二。”淡淡的语气,容钥虽蒙着眼睛,却让人有一股对方能从他蒙着的那条丝绸底下穿透过来的戾气。
霎时谁也不敢吵了,太子还是太子,虽然不受宠,但等级摆在那儿,要是真问斩起来,就算皇帝醒来要处置太子,那时候自己尸体也凉了。
手 机 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