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或许是因为心脉本源流逝的速度被禅乾出手稍稍遏制,又或是金凤青的泪水滴落在脸颊上,滚烫的热度让张浩触动了那根神经,半晌后,他喉咙间一阵滚动,一股黑色血液从口中大股涌出,伴随一阵虚弱的干咳声,那一双本来死寂的眼神稍稍恢复些许色彩。
转眼,当看清楚身侧所蹲的人乃禅乾,张浩脸sè_mó怔的一愣,然后他的身体如弹簧般猛地折起,一把揪住前者的衣袖,宛若拽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师傅,快!快想办法去救救雨柔她们啊!”
抬头,接触到张浩目光里本已绝望至死的双眸中此刻泛起的一丝希望,望着这一双眼眸深处让人心头剧颤的恐慌,禅乾眼中晶莹闪烁,道:“孩子,对不起。为师总是这么没用,还是晚来了一步。”
“晚来了一步?为什么会晚一步...”听到这句回答,张浩死死揪住禅乾的手掌微微一僵,痴愣愣的重复着对方话语中的最后一句,宛若浑身骨髓被抽调一空般,嘴唇轻轻呢喃着,双眸泪水簇簇落下,再次轰然倒在金凤青的怀里,然后他伸出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双腿微微卷缩,像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孤儿,孤独而又无助,那模样让金凤青看的泣不成声。
一番话落下,当感受到张浩心口方向重新荡漾起一缕隐晦的死气,禅乾心疼的双手钻的泛白。他情知自己在前者眼中,一直是一位无所不能的人,而刚才的宣判,已让对方最后一线希望彻底破碎。
“浩儿。如果老夫现在告诉你,这三个丫头还有救,你会信吗?”再三斟酌着言语,禅乾语气艰难的道。
闻声,张浩的身躯剧烈一震。稍稍转头,泪眼模糊的转头盯着一脸沧桑的禅乾,最终摇了摇头:“我很想信,但这不是一场梦!那样的自爆,即使大罗神仙都无力回天。”
“料想你能出乎老夫预料提前寻到绝命空间,解开邪坤一直以来自以为高明的阴谋布局。那么你肯定应该清楚,只要魂门不破,神魂灵识还有残存,此人便有重生的希望,老夫说的对吗?”
听到这话。张浩满脸莫衷一是的惨烈苦笑,并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环抱自己的双臂,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的山涧。
“不错,自爆本是透支自己所有的生命力和幻丹能量,一旦自爆成为定局,那股狂暴无匹的能量首先会将主人吞没。若想残存一缕灵识,对于一位没有修行神魂且提前有着万全准备的幻师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可况,即使雨柔侥幸逃走一缕灵识,面对凶残的邪坤和大化血蟒。这抹侥幸也最终要注定悲剧。”
望着张浩根本不愿答话的样子,显然禅乾从空中残存的邪气中已将刚才一战的情况推断出了大概,当下他稍稍起身,刻意拉开三四丈距离后,这才嘴巴紧紧抿起:“但是,老夫仍要告诉你的是!她并没有如你看到的那样。真正泯灭在了天地世界之内,彻底消失的干干净净!”
“轰”
然而。这一句话出口,禅乾的身体竟是骤然爆成一团血雾。最终随着轻风吹拂,那团血雾层层消散,再次露出了那一尊初入正源dalu时一直保持的残魂虚幻形态。
这一道毫无征兆的轰然炸响声入耳,似终于引起张浩的注意,他扭头之间,便是看到此时禅乾的真实躯体轰然爆开后,所留下的虚幻形态自脚步开始,似乎有着一种无形力量在缓缓碾压一般,沿途所过,后者脚掌和小腿已开始出现消融的迹象。
“师傅,您?”
眼看随着自己身上出现的变故,金凤青和张浩脸色各是一变,特别是后者,眸中剧烈波动起来,禅乾苦涩一笑,摆了摆手,道:“一开始,老夫隐瞒下很多事。即使每每事情发展到不得不开口,或者已初显端倪时,我也总是三缄其口,偶尔提起,也严格斟酌着言语。因为老夫以一种极其特殊的方式存在于三世轮回之中,就如圣幻神树和圣幻灵树。这中间有些事一旦出口被判定为人为因素左右轮回天意,结局只有一个可能,便会被抹杀掉存在的形式,最主要的是,老夫不清楚这个所谓限度的底线,而刚才的言语似乎已经逾越了限度。
说完这番话,禅乾顿了顿,反问一句:“你可还记得我当年在血海森林给你说过的话?”
“片断性了解到一些事情的真相,就如同管中窥豹,并不是究极的答案。无论过程如何,真正的赢局只有一个,便是彻底抹杀邪坤和他被封印的本体,如果做不到,即使拥有的再多,最终也将会是一场空。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谨记这个目标,不管沿途发生任何事,都尽量保证自己以一颗平常心去对待,哪怕是面对亲人的生离死别!”
“我记得!”眼睁睁看到禅乾早些年隐晦表露过无数次的无奈和警示竟真的发生在眼前,张浩涣散的心神稍稍收敛,开口应声。这一段话,是当初行出一煞木元阵,禅乾给予自己一枚黑色玉佩,让他返回张家后前往地炎三重狱时,曾语重心长交代的一番话。
“既是如此,老夫就告诉你一个如何能在未来挽回雨柔三位丫头的办法!”
言语间,那一股无形碾压的力量已让禅乾的整个膝盖以下部位融化为虚无,此时情知所留时间不多,禅乾沉吟道:“当年邪神肆虐神界,最终让他阴差阳错的发现邪域的秘密,因为那一片占据着神界近四分之一面积的邪域,尽管遍布重重危机,可正是整个神界所孕能量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