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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杉杉坐下后,眼睛四处乱看,“诶嘿,挺像样嘛,比国内正式多啦。”

“嗯。”

皆川夏也到处看。

视线在人群中逡巡半天,也没找到那个人,肥肠地失望。那个人……还没来吗?

苏杉杉回头,见她盯着门口,奇怪地问她:“夏夏你在找人?”

有那么明显吗?

皆川夏不由得转身,坐正,随口说:“抬架子那几个男同学个子好高啊……”

“哦,你说他们呀,”苏杉杉收回视线,“篮球部的。因为校男篮的队长,是学生会会长,然后男篮这些长腿欧巴就成了砖,哪里需要搬哪里,特别人尽其才。”

“男篮的队长,”皆川夏低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你是说,赤司征十郎?”

她的手特别白,很细腻的肤质,手掌小小的,五指葱尖一样,看上去软软的。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涂着最近很流行的樱粉色甲油胶,好看得紧,引得苏杉杉多看了好几眼。

“对,就是他。”提起这个人,苏杉杉有点小激动。

“自从来日本后,我再看小说,禁欲系……咳咳男主,全部有了具象。”

“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真的帅惨了。”

皆川夏深表赞同。

然而没想到,她喜欢的男孩,还可以更帅。

入学仪式八点半正式开始。

仪式流程,皆川夏给幸村精市打下手多年,早就烂熟于心。升国旗奏国歌以后,就是校方大佬轮番讲话。校长满怀深情地回忆往昔峥嵘岁月,在他富有节奏的讲话中,皆川夏后背帖着座椅,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昏昏欲睡中,热烈的掌声骤起,她一惊,稍微清醒了点。司仪照例先谢过师长的殷切教诲,然后又说:“接下来,有请学生会会长,赤司征十郎同学。”

皆川夏迷迷楞楞地睁开双眼。

掌声中,一个挺拔清隽地背影,从第一排站起来,光是一个背影,就像磁铁一样,牢牢吸引着她的眼球。

那个人个子高,肩阔腿长,剪裁合体的灰色制服,贴着他挺括的背脊,笔挺又利落。他从容不迫地登台,行动间制服衣摆飘起,每一步,仿佛都踩着她的心尖尖。

皆川夏拿起手机,低调地对准台上的人,开始录像。

旁边的苏杉杉惊诧张大嘴,满眼都是“还可以有这种操作?”的佩服。

*

“尊敬的师长,亲爱的同学们:

早上好!

……”

手机里,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的男生,吐字清晰,声音低柔、朗润,经手机播放出来,到底有些失真。

皆川夏调低音量,将手机和背包一起,放在洗手间防水台上,拧开水龙头。

入学仪式有些冗长,校方为了给新生展示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甚至安排了文艺汇演,这搞得皆川夏鸭梨肾大,不得不中途开溜,和苏杉杉组团,来卫生间解决个人问题。

苏杉杉在隔间里,咬着纸,直哼哼:“夏夏,你要着急,你先……”

“我不捉急。”

清凉的水流,淌过掌心,洗掉层层泡沫,柔白的素手,纤长细嫩,指甲上透亮的樱粉色,让她的视线多停留了几秒。

她想起仪式开始前,苏杉杉拽着她的手,贴着她脸颊,在唇边比划了下:“要不要试试樱粉色的唇膏?”

试,为什么不试。

蜜粉和唇膏,就放在背包的侧翼。她肤质极好,白皙清透,除了基础保养和防晒,也只需要这两样。蜜粉质地轻薄,她用食指的指腹,轻轻拍打,直至抹匀,完全盖住嫣红的唇色。

手机录像中,演讲已接近尾声。刚给在座莘莘学子炖完鸡汤的会长大人,语气趋于平静,压低的嗓音,透着股凉薄。

皆川夏旋开唇膏,贴着上唇,从唇珠,缓缓拖至唇角。

身侧传来脚步声,皮鞋的鞋底擦着大理石的地面,渐渐逼近,不重,沉稳且有节奏。

然后,来人在她身旁停下来,皆川夏微微抬眼,和来者的视线,在镜中交汇。

那人的双眼,形状很漂亮,上眼睑被浅浅勾了一笔,眼尾上扬,眼神带着点收敛不住的锐利。

看清楚来人是谁,皆川夏大惊,手一抖,嘴边登时挂了彩。来人眉头微蹙,眼睛盯。

糟糕!

皆川夏脸绿了。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寂静的空间里,只有眼前这人,略失真的朗润嗓音:“‘在时间的大钟上,只有两个字——现在。’莎翁的名言,在此与以各位共勉。谢谢。”

声音戛然而止。

偷拍别人,还让正主现。

皆川夏绝望到窒息。

半晌,她僵硬地转过身,对赤司微微一笑:“好巧,赤司同学,你也亲自来上c?”

赤司征十郎站在原地,眼皮都没抬:“你哪位?”

皆川夏抬头,望着他。近看,这人还是好看的过分,皮肤白,任何颜色都能ho1d住,灰蓝色的衬衫,穿在他身上,隐隐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偏他又不像仁王那货那么爱现,领口的扣子,系得一丝不苟,领带抵着喉结,板板正正。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皆川夏,三年a班。”

苏杉杉趴在隔间门板上,听得非常绝望。

我的旁友啊,“你哪位”不就是“滚”地婉转表达吗?您居然还自我介绍起来了==

赤司征十郎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这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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