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的晚霞由火烧红渐渐变成橘皮色,墨黛山水云在天边渐渐涌起,夜色落下,迎来了皓白圆月。
沙绮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桌边,对着烛光目光涣散。
她不得不听从墨涵的话躺下来休息,可是翻来覆去心里空落落的始终难以平静下来。下床坐在桌边,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洁白的身影。
她回过神,走到小屋门口,朝着古树看去。
古树下清澈如水的月色阴影中,墨涵正和丹炉相对稳坐。手忙碌几下又变的纹丝不动,比面前的紫金丹王鼎还要磐稳。
沙绮头抵着门框远远望着墨涵,右嘴角俏皮的扬起,轻咬嘴唇面颊绯红。
自己的初潮来了都不知道,还以为中毒要死了。眼前这个少年不单给自己拂去疼痛,还洗衣服、做饭吃,现在还要炼丹药,说出去真是羞死了。
少年感觉他年龄很大的样子,沙绮认为也就比她大两岁,也就两岁。这段时间下来,她感觉他们也没有什么年龄差距了,也就是一个少年而已,最多也就是个子高点。沙绮有时候也会站在墨涵身边偷偷的比下个子,稍微踮踮脚也可以有他肩膀高了。再有一年,最多一年也就可以变成他不再认为还小的样子了。沙绮想到这里总会偷偷的乐半天,总希望时间过快点,再快点,个子长高高,看他还说‘你才多大啊!’。
回想过去的一幕幕,沙绮想起了在书生伯伯那里上课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背诵《蝶恋花》,只知道每一个字,却不知道连起来的意思,也没认真想过。
突然想起‘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无言谁会凭栏意’的时候都会又开心又无奈。什么‘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个写词的人还不懂难受的心情,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衣带渐窄心里还是那么憔悴呢?
看一眼,还想再看一眼。一眼看不到就感觉恍若隔世,时光不在。
不能看不到,也离不开,眼前这个少年了。
“再说我多大了,我就揍他,可惜又打不过...”沙绮无奈,又嘟着嘴有气无力的走回桌边坐下,捧着脸望着烛火,目光渐渐涣散开来。
墨涵炼完丹药,用浅红色装着沙绮肚子疼前要服下的丹药,用血红色瓶子装着补血补充体力的药,每瓶装了十二颗。一年时间内沙绮不用为肚子疼烦恼了,墨涵一晃手收起丹鼎,走出树荫站在月光中活动下腰肢,望着银盘满月。
他想起了刚到无量界是同剑辰和水境天在山崖边喝酒的情形,那时候彼此不熟悉,剑辰和水境天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现在都天各一方,不知对方都在历经什么患难。山高水长终会再相见,到时候再把酒言欢。
对了!小绮睡觉了没?
墨涵快步小跑到小屋门前,偷偷探出头。
“嘿嘿嘿”
沙绮看到墨涵偷偷探头进来,捧着脸嘿嘿笑。
“啊哟,还不睡觉啊!刚好,先吃两个丹药再睡。”墨涵各倒出一枚丹药在手心。
沙绮扬起头张开嘴巴咯咯笑着让墨涵喂她。
墨涵看着她的嘴巴,把丹药倒进去。
沙绮没有咽下,嘎嘣嘎嘣嚼了起来,银牙清脆。
墨涵坐下,托着下巴笑道:“哪有这么吃的,幸亏我里面加了山楂和薄荷,要不然苦的让你摇头。”
“墨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