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给沙绮置办好衣装笑的合不拢嘴,小声给沙绮邀功,沙绮依然没有回应。
“墨涵,不要逃避,不管怎么样都要接受现实。”
幻羽终于说出一路酝酿许久的话,她说完深深的松了口气,也像是在叹气。
墨涵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在意,看着他认为熟睡中沙绮的侧脸,笑道:“我们去找戾天妖皇。”
他像是在跟幻羽说也像是在跟沙绮说,大步流星朝着裁缝店外走去。
“裁缝店,裁缝店”
墨涵喃喃自语,他想起鬼叔之前在封天镇开的皮草店。
那时候和萧晴一起去给父亲取皮袄才有杀李品这件事。从此之后天就变了,变的自己都不知道活在梦中还是现实中。酸甜苦辣悲欢离合短短的时间内历经个遍,现在小绮也,也睡着了。
墨涵甩了甩头把混乱的一切甩去,大步跟上幻羽穿过大街上拥挤的人朝着南门走去。
一路嘈杂的叫卖声,莺歌燕舞的嬉笑声,路边卖艺围观人的叫好声,在耳边响起。只是这里的世界跟自己没有关系,也没有再多看一眼。
距离南门越来越近,人流越来越稀少,房屋建筑也变得残缺不全,对比着刚入北门时的景象,像是一个画师未完成的画卷。
再往南,除了完整的城墙城门外,眼前是荒草碎石一片荒芜。南城和北城的景象天壤之别,完全不属于同一个世间。
前方有四棵参天古树叶子青翠欲滴,分别对应着东西南北四座城门。
四个古树组成一个很大的方阵,看得出是一个大阵。
走到对应北门的巨树下,枝叶蓬蓬如盖,树荫下灵气浓郁。没有感知到结界,看到幻羽的手朝前抹了下,应该是解除了眼前的结界。
前方的空地上有三间孤零零的土坯破草房,房子很矮估摸着不用伸直手臂就可以摸到草屋檐。茅草房朝北向,西侧有一口古井,井绳缠绕在轱辘上,被系着绳子的木桶在古井边沿放着。
茅草屋前放着一张一丈来长的桌子,准确的说是几个数根上面蓬着原木板。
桌子上摆满的东西,一个白发乱蓬蓬的老头正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苦想冥思。
他看到幻羽和墨涵走来,惊惶站起愣了下,嗖的一下转过身蹲了下去,只看到头顶乱蓬蓬的白发。
这哪里是什么妖皇,明明就是一个邋遢的村野老头。
墨涵看向幻羽,幻羽走向桌子,只说道:“就是他。”
墨涵跟着幻羽走到桌前,她冷冷道:“给你一个不死的机会。”
戾天妖皇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艰难的转过身。
身穿一件不知道多久没洗粗麻衣,黑黢黢的有光发亮。双手带着勉强可以展开双臂的锁链,锁链同样黢黑比衣服颜色还要深,锁链相互摩擦处闪出金色。
他眉毛像老鼠胡子一根根斜向上乍起,眼睛晃动着狡猾的精光,嘴角抽动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想挤出点笑问好。
“把你的桌子收了,给她看看伤。”幻羽指着沙绮道。
“我...”
幻羽眉头一皱,杀气毕露。
戾天妖皇颤抖着把没说出的话咽下,伸出胳膊对着桌面一挥,桌面上的房屋树木城郭模型被他的袖中风吹散成粉尘。
墨涵怕沙绮被呛到退后一步,刚要侧身躲过粉尘竟然像雾气消散了。
戾天妖皇认出了墨涵额头上的魔帝印记,他双手伸向桌面,极为认真的恳请道:“魔帝,请,请放在桌面上。”
墨涵把沙绮轻轻放在桌面上,在她脑后枕了件叠放整齐的红衣。
戾天妖皇一刻都没头停止晃动的眼珠扫件幻羽微皱的眉头松开些,他咽了下喉咙看向沙绮。
“啊!魔,魔...”
墨涵把沙绮的发箍摘下了,戾天妖皇认出沙绮眉心间没有隐退的魔后印记,吓的连退两步。
刚要退第三步时,他身体一下子绷紧岿然不动。因为幻羽握着金色长镰架在他脖子上,再退半步脖子就会被森冷的镰刀削掉。
“看看她的伤。”幻羽冰冷道。
“可...可...我不太太懂医术,她...她...是魔后啊!”
戾天妖皇惊慌的看着幻羽,嘴巴哆哆嗦嗦,双手颤抖指着沙绮。
她给魔后疗伤要是有什么差池,不被幻羽杀了也会被魔界的人追杀。
“妖皇不要有压力,还请您仔细看看她的伤。”墨涵对戾天妖皇客气说道,又对幻羽道:“把镰刀收起来吧。”
“魔帝不要听人谬赞,不敢称皇,不敢。”戾天妖皇生怕妖皇两个字给自己带来灾难急忙摆手。
幻羽收起镰刀,戾天妖皇对幻羽点头感激,又看向墨涵点头应承下。
魔帝和天龙圣女怎么走到一起了
戾天妖皇想不明白也不敢问,对墨涵客气道:“魔帝,请,请到这边。”
墨涵不明白戾天妖皇什么意思,他看向幻羽,没有从幻羽眼中看出什么,她根本没有把戾天妖皇当成威胁。
墨涵绕过木桌走到他边上,戾天妖皇咧起嘴露出尖尖的门牙,怎么看都有些谄媚,道:“你来给贵夫人号脉,从你脉搏上就可以得知了,嘿嘿。”
墨涵半信半疑的看着这个不想担负任何责任的老头,左手双指搭在沙绮的皓腕上,把右手伸向戾天妖皇。
墨涵只能从沙绮的脉搏上觉察到细不可查的脉搏,这妖皇能隔着一个人查看的出问题?
戾天妖皇伸出不知道多久没洗的手,手背起了一层白皮,手指细长尖尖的指甲灰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