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凤云逸与兰若瑶分别拉过凳子坐在床边,听云婧说起下山之后发生的事情。兰若瑶掩嘴道:“原来前几日段将军对云逸那般都是因为小妹啊。”
往日里严肃的凤云逸此刻也忍俊不禁,一面摇头一面道:“段亦勋可从未做过这般不着四六的事情。”
兰若瑶说:“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段将军一世英雄。为梁国出生入死,面对朝国二十万大军都能冷静自若,昨日听说小妹失踪竟然和寒国三王爷发生龃龉。即使是我,也吓了一跳。”
凤云逸垂头一笑,“段道功啊段道功,没想到我与那段道功争了这么久,到头来他还得叫我一声哥哥。”
说话之间,段亦勋推门进来。一见三人在一块说话,忙道:“我不知凤将军凤夫人也在,对不住了。”
他退到门外,兰若瑶拉着凤云逸起来,“就让段将军在这陪你,我们呀就先走了!”
二人出门与段亦勋打了个照面,段亦勋在门前等候二人离去方才进门。云婧歪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衾。她一见他,就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段亦勋在床沿坐下,看她双手手腕上缠着白布,“你还在生我的气?”
云婧低头不语,觉得自己的双手被人捧起,手心里一阵温热。她缓缓抬头对上段亦勋的双眸,他的眼神炙热如火一样,“那日是我不对,话说的重了。”
云婧仍旧不语,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的双眼。段亦勋接着道:“可凤云逸明明是你兄长,你却骗我说要嫁他为妾。我才会气你,恼你。”
她还是静静的不说话,段亦勋急道:“你就跟我说句话吧!我和婉琰真的只是兄妹而已,此事此情无关风月。”
云婧慢慢靠到他肩上,段亦勋把她搂住。听她轻声说:“亦勋,我信你。你我以后两不相疑,就像哥哥嫂嫂一样。可好?”
段亦勋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才放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好”云婧的手被他握起,手心里多了一点冰凉,是那块他随身带着的玉环佩,“这块玉佩,你不许再还给我。好吗?”
云婧轻嗯了一声,取下自己脖子上一块白玉。白玉被雕刻成梅花的模样,背面刻着一个婧字,“这块玉佩我从小就带在身边,意义非凡。今日就赠与你了。”
段亦勋接过她手中的玉佩,段亦勋接过她手中的玉佩,“好,我绝不会失了这块玉佩。”他顿了顿接着道:“娘当初为我和亦轩亲手编这玉佩,说是日后有次玉佩的女子便是我段家的媳妇儿。”
云婧紧紧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口,唤一声,“亦勋……”
段亦勋道:“我对婉琰好是因为婉琰与姐姐很是相似。姐姐八年前也去了,每每见到婉琰总像是见到姐姐一样。”
云婧说:“八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段亦勋说:“爹娘去世之时我和亦轩才九岁,姐姐十二有余。我们姐弟四个从盛京搬到郢都叔父家中住,姐姐与皇上就要大婚之前,突染恶疾不久就与世长辞。而婉琰也在这是身中剧毒,幸得一位先生相救才保住一命。婉琰与姐姐又有几分相似,所以我待她总亲厚很多。”
云婧坐直身子,问道:“对了,卿卿怎么样?你领我去看看她吧!”
段亦勋与她一并出门,遇上凤云逸和兰若瑶在院子里乘凉,同两人道别才往兰芳园去。临湖的青石板路上站着不少人,但随行的女眷因昨日一事都躲在各自住的院子里不敢出门。
“萧望北今日特向凤小姐赔罪。”萧望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段亦勋一回头,把云婧护在自己身后。神色沉着冷酷的道:“三王爷有什么事吗?”
萧望北点头哈腰的近前一步,陪着笑道:“本王不知段三公子是凤家小姐,多有得罪。今日特来向凤小姐赔罪,还望凤小姐,段将军莫要怪罪。”
云婧躲到段亦勋身后,偷偷望两眼道:“此事我大可不放心上,我也会将王爷之意告诉哥哥。王爷请回吧!”
段亦勋接话说:“既然云婧觉得无事,那我自然觉着无事。昨日是亦勋鲁莽了,还请王爷恕罪。”
萧望北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云婧。段亦勋咳嗽两声说:“我与云婧还有要事,王爷告辞。”
他把云婧捞在怀里,手紧紧握住云婧的手。她的身子仍在微微发抖,偶尔抬头对上段亦勋的双眼。只见的他眸子里如蜜一样的温和亲热,纯净而清澈。仿佛一大块石子扔进云婧的心里,激起一层大浪。
兰芳园中的花开的正盛,院子里铺满层层叠叠残败的花瓣。两边摆着两排兵器,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跟随上山的段家军都拿着长矛,在院子里操练。而卿卿立于廊下,幽长的望着兰芳园门口。墨韵在一旁陪着,半步都不离开。
云婧远远的看了一眼,沿着围廊坐下,“卿卿没事就好。”
段亦勋又捧起她的双手,“都是我不好,若是一直留在你身边就不会有这等事了。”
云婧笑道:“谁能想到一国王爷竟然行事如此浮躁,竟敢在碧湖山庄明目张胆的抢人。此事怎能怪你?”
段亦勋站起身道:“随我前去看看段家军操练的成果如何?”
云婧也站起身,与段亦勋携手走到院中。季翊卫叫停操练的段家军,冲段亦勋行了个礼。云婧看段亦勋说:“我也好久没练功了,让我试试可好?”
段亦勋“嗯”一声,从翊卫手上接过自己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