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云个头长的高,非常壮实,力气也大,干什么动作都特别快,是庄稼田里的一把好手。
最大的优点是特别孝顺,婆婆小姑在人前提起来赞口不绝。
但她生性泼辣,大大咧咧,认死理儿,谁对她好把自己身上的肉割给谁都不会眨眼,谁要是无故找她的麻烦,冒犯惹了她,对不起,不讨出个孰是孰非子丑寅卯,不把你整的焦头烂额,抬不起头乖乖服软,绝不会善摆甘休。
大家管她叫“缠不清”,一般不敢轻易惹她,她对此称谓也乐此不彼。
一到农忙季节,武效云最担心和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爹娘,总是急急忙忙把自家事干完,到效军家里减轻爹娘的负担。全村人都看在眼里,夸在心里,武效福和乔娜则是恨之入骨,时不时的给她制造点麻烦,可这招对武效云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武效云知道今年三夏弟弟效军回不来,怕爹娘心急累出个好歹,嘴里不停地唠叨着催丈夫孙然早点把家里的麦子收完,好腾出时间到爹娘那去。
虽然两人为这些事也闹过几次矛盾,孙然拗不过武效云,时间一长,也就适应了。
武效云把地中的麦子全部弄回家,就心急火燎地过来帮爹娘收麦。
武效云的到来,武平顺和效军娘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早饭都没吃,拉着车子就到距家最远的地里,装了满满一大车。武效云把麦车从地里拉到地头,和父母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俩别回去了,来回一趟要走三里多路够累的,你俩在这歇歇。”
武平顺不放心地说,“车装的这么高又恁重,我在后面给你推着,你也能感觉轻一些。”
武效云拉着车子毫不在乎地说,“路平,能拉动。”
效军娘心疼地说,“你慢点走,不要急。”
武效云慢腾腾小心翼翼地顺着乡村小路低头正往前走,突然眼前一晃有个人拦在面前。听到前面有人说道,“瞎了狗眼,连走路都不长眼睛!”
武效云赶忙抬起头,见大嫂乔娜拉着空车哭丧着脸迎面向自己走来,前后不过十米的距离,而且路很窄,立即放慢脚步,并逐渐停了下来,有意让乔娜从旁边麦茬地中先过去。
乔娜心里很明白,可她有意办武效云的难堪,给她出难题,愣是拦在路中站着不动,阴阳怪气地说,“好狗不挡道,挡道没好狗,大白天就是有人不长眼,挡住道不让走。”
武效云听着话音不对劲,扭头向前后左右看了看,除了自己没有别人,这老娘们嘴里不干不净的是骂自己,就来了气,本想发作,又一想还是干活要紧,便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开口说道,“两边都是麦茬地,你拉着空车从旁边过去不就行了,咋还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人,再说我拉着满满一车麦杆,能往哪给你让路。”
乔娜哼了一声,嘟囔着脸没好气地说,“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吃饱撑的,我在骂挡道的狗,你答哪门子话。让我从麦茬地里过,你一个外村人指手划脚的算老几啊,麦茬地多虚,有本事你从里面过吗。”
武效云看她越说不着调,依然连骂带暗讽自己,故意找茬气人,气的脸色发青,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被点燃了起来,瞪着一双大眼气急地说,“你说咋办,要不今天咱俩都在这挺着,谁也过不去。”
乔娜故意气她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地里的没拉的麦子多着呢,耽误我拉麦,抛撒到地里能把我心疼死,没工夫和你闲磨牙,赶快把路让开。”
武效云本来不想和她计较什么,更不愿意此时与她发生冲突,听她指桑骂槐的在暗说爹娘,火爆性子脾气立马上来,猛的松开车把,只见车后跟一着地,车身一晃,“哗”的一下一车麦秆侧翻到旁边的麦茬地中,把顶部的三尖桑木叉甩出两米多远。
一车麦秆翻倒,武效云连头都没回,三步并作两步走,眼中冒着火,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把揪住乔娜的头发,顺势用力往旁边一带。
乔娜悴不及防,向前呛了几步。没等她站稳脚跟,武效云从背后狠狠地猛踹一脚,惯性地向前俯身趴到三寸多长的硬麦茬上,只听“妈呀”“哎呦呦”惨叫几声,顿时嘴角、鼻子、额头被麦茬刺的鲜血直往外渗,一缕头发也从头顶连根拔出,牢牢攥在武效云的手中。
乔娜呲牙咧嘴的趴在地上刚一仰头,脑后的头发便被武效云抓住,紧跟着屁股上重重地挨了几脚。
武效云还不解气,嘴里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不会说人话的无赖泼妇,我已经忍耐你很久了,今天就是要打烂你的这张臭嘴,让你长点记性,看以后还敢胡沁不敢。”话音未落,猛的把乔娜的头发向上一提,抡起能提起一百多斤重麦袋子的巴掌,对着乔娜流着鲜血的腮帮,左右开弓,“啪啪啪……”像下爆豆子般连煽二十多个嘴巴,直到手腕发酸,才使劲将乔娜向前一推,把手松开。
乔娜躺在地上抱着头哭爹喊娘的直打滚,任由武效云狂轰乱炸似的对她暴揍,毫无还手之力。转眼之间,变的嘴歪眼斜,一张黝黑的脸被鲜血糊了一层,肿的像气吹的一样。
乔娜早已吓的面色发白,也顾不得全身疼痛,一心只想赶快走开,就在武效云稍一松手的瞬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赤着脚丫子撒腿就跑,边跑边鬼哭狼嚎似的扯着嗓子谩骂吆喝,“我的娘啊,马善受人骑,人善受人欺,无缘无故的被人欺负,还有什么天理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