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科长被噎的一愣,这俩小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哭丧着脸说,“不要光在这磨嘴皮子,下去把家伙刨出来干活!”说完站到一边。
武效军看着肖科长的窘样,心中暗喜,三下五除二把镐和锨刨出来,清理一下里面的土,吆喝一声,“丽娜抱柴生火,建民开工。”抡起镐对准面前的土墙刨了起来,功夫不大向前推进二尺多长,爬上来哈了口热气,吹了吹有点发硬的双手,路建民下去接着挖。
杜丽娜在挖好的沟角放了几束枯枝,劈哩啪啦的燃烧着。
武效军蹲在火苗上方,一边烤着火一边说,“真她妈的鬼天气,要把人冻死,有火真好。”
抬头看着不远处蹲在地上有些发抖的肖科长,狡邪地说,“肖监,别光在一旁看热闹,来来来,烤烤火,暖和一下,下去帮忙铲几锨。”
肖志业苦笑一下,“你们烤吧!我回去还有事!”没趣地推起车子就走。
武效军调侃道,“你要是走了,没人监工见证我们的劳动成效,交不了差可不能怪我们!一路走好啊!”
杜丽娜瞪了武效军一眼,低声说,“你说话真损,当心以后他报复你。”
路建民呵呵笑道,“就凭效军软硬兼施开玩笑的劲,量他也不敢。”
武效军和路建民干活不愧是一把好手,令肖志业始料不及的是前三天就挖了将近三十米,想找他们的麻烦,确挑不出任何毛病,不得不对他们刮目相看,说话语气发生九十度大拐弯。
蹲在沟上看着下面的三人笑道,“我算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们能这么利索,佩服,佩服!”
武效军笑道,“肖监,我们刚到医院还不知道能不能拿上工资,就被抓差当民工使出苦力,会不会有奖金啊!”
肖志业微微一笑,“奖金我不敢保证,有一点可以告诉你们,咱们医院表面上不咋的,但收入在同类医院中首屈一指,没有哪家医院能比。”
杜丽娜说,“肖科长,说一下,像你每个月能拿多少奖金?”
肖科长自豪地说,“我们后勤上奖金并不高,一般也就是千儿八百,临床科室的大夫最低五六百,最高的三四千不等,还是你们当医生好。”
武效军说,“像我们刚参加工作的能有多少?”
肖科长说,“工资也就是三百多块,一年内没有奖金。”
三人不仅同时“啊”了一声,“这么低,连房租和路费都不够,太残忍了!”
肖科长开玩笑说,“别急嘛,闺女当姥娘都是一点一点熬过来的,等领了奖金蹭的一下就上去了。像肛肠科的任奎大夫每月三四千。小儿科的牛韶华大夫一个月四千多,工资那部分还不够交个人所得税。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耐着性子慢慢熬吧!”
对武效军和路建民来说,只要能够在平西站稳脚跟,有个稳定的工作,工资高低不是主要的。杜丽娜则不同,她男朋友是平西市唯一一家全国重点高中平西市一高的教师,固定月收入一千多块,这点工资在男朋友面前相形见拙,不禁心寒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此后几天,心里一直闷闷不乐。
四人正聊着,榆钱大小的雪花在空中乱舞起来,肖科长催道,“要下大雪了,赶快收工,赶快收工,再晚路上就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