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收入,工资肯定没问题,只是不好向医院和职工交差。”
“为这事我难受了一上午,连卫生都无心打扫。”
“既来之则安之,万事开头难,等一切就绪步入正轨,情况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现在想不安又能怎样?你那里啥样?”
“情况不好,刚进科室啥都不了解,没正事做,看了一上午热闹。”
两人聊了一会儿,武效军回到科室。那个叫小晁的医生值白班,一个人趴在办公桌前正在低头吃饭。
“邓医生,我叫武效军,今天刚到科室上班,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啊!”
“你好,我叫晁友贵。”晁友贵抬头没有表情地看着武效军道。
“我刚来科室,一切都很陌生,还望多多给指点一下。”武效军很谦虚地说。
“听你口音不是平西本地吧,在这里有没有亲戚?”晁友贵低头边吃边随口问道。
“我是平东元真县农村人,孤身一人大学毕业后冒撞联系到这里。”
“屈才了,瞎逼烂医院,你不该到这里来,现在我后悔的肠子快青了。”晁友贵稍微停顿了一下,惆怅地说。
“现在就业形势比较紧张,能有个地方不错了,逐渐会好起来。”
晁友贵无奈地苦笑一下,到外面洗过碗放进一格柜子里面,然后回到位置上,平静地说,“上午你也看到了,科里很复杂,你要小心点?老郭没有给你安排办公桌和具体工作吧?”
“没有!不知啥时安排?”
“他就是一个没脑子的滑头,没谁听他的,这里只有靠门那张桌子没人坐,但被一个外出挂职锻炼的老同志站着。”
两人聊的很投机。重要的是武效军从晁友贵口中理出科室对新进人员的对待方式和医生的基本情况。
正如吕飘飘所说,医生都是采取师傅带徒弟的形式培训出来,师傅一般都很保守,很少给徒弟动手的机会,徒弟做的最多的是上手术台当助手扒屁股。除非和老师私下关系特别好,否则没有三五年根本不让独立工作。
科室共有八个医生,郭连文是科室行政主任,技术水平较次,脾气较好,不怕批不怕挨训,善于协调矛盾关系,靠接父亲的班从事医疗工作,十七年前威胁强暴一名年轻未婚女病人被判三年刑。
晁友贵青河北济焦县人,七年前中专毕业后托熟人来到科室,头三年没有固定老师,四年前经院长做工作才正式跟着施医生。
施医生名叫施变巧,下乡当过知青,市里某单位领导的太太,技术水平一般,但比较高傲。
启鑫医生姓吴,初中毕业后以招工名义进入医院,能吃苦爱钻研,在科里技术水平最高,在平西很有名气。医院自封他为业务主任。
艾竹下乡知青,返城后在医院一直从事护理工作,与吴启鑫两人关系比较好。两年前经吴启鑫向院长争取,转为临床“医生”,跟着吴启鑫学习痔瘘科技术。
王雨虹三十岁左右,唯一受到高等教育的医学专科毕业生,工作八年,主治医师,在科室职称最高。
龚玥四十三岁,女,没上过学,出身痔瘘世家,性格开朗豪爽,大大咧咧,出手干净利落。
齐昕桦,男,五十多岁,现在河东区道北路街道办事处春晴社区挂职书记。
武效军没想到科里人员队伍素质这么差,怪不得医院急于进人,不改变这种人员结构,过不了几年,非关门大吉不可。这种形势对自己很有利,作为唯一正规科班出身人员,在这里应该能够大有作为。但和这帮具有明显代沟的老家伙为伍,以后肯定不会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