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前一天,武效军回到学校,开始了新的学期生涯。宿舍里其他兄弟还未到,傍晚闲来无事,随便到其他同班宿舍走走,聊聊天打发时间。看副班长路建民宿舍门开着,就直接走了进去。路建民刚到,正在收拾东西,问道,“建民,刚到啊,一路上还算顺利吧?”
路建民满脸疲惫,操着生硬的地方口音说,“现在的车主真***缺德,漫天要价不说,而且一路上被卖了四次,从早上四点一直折腾到现在,简直快把人给折腾疯了,三百多公里的路程花了十四五个小时才到。”
武效军说,“现在行路太难了,不知啥时候能够有所改观。我回去的时候乘火车,第一次没上去,后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上了车,反倒没有下脚的地儿,挤得要命,走了贼慢,被别人加持着站了一路。来的时候就没敢再乘火车,乘长途车也不乐观,一部老爷车上了近百人,走一路坏一路修一路。车主看见交警查超员不是走乡村小道,就是把人赶下车,来回搬运。总之是这个罪受大了。”
路建民收拾完,坐了下来,轻轻说,“效军,咱们也在一起一个学期了,平时除了同宿舍的几个人比较熟悉之外,和其他同学接触的不多,刚好这几天人陆陆续续回来,按照传统的习俗,也算拜个晚年吧,咱们也借机走动走动,也好加深一下了解,增进感情,你看如何?”
武效军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正有此意,觉得一个人四处乱串,别人会有看法,抹不开脸面,既然有你这大班长作伴,心里就踏实多了,待会儿咱们就开始活动活动。”
两人说定,先到几个男生宿舍,来的人不多,闲聊几句,也就离开了。又来到女生宿舍楼,全班四个宿舍,仅两个门虚掩着。武效军上前叩了一下5号门,轻声问道,“里面有人吗?”“有啊,请进吧。”里面一位女生柔声答道。
两人把门推开,径直走了进去。屋内烟雾缭绕,刺鼻熏眼,本班女生庄雯静、邬贞婕乌丝发亮,浓妆艳抹,描眉画红,手持烟卷,吞云吐雾,正和两个年龄三十多岁,寸头秃顶,戴着墨镜,颌下留有几根一寸多长的胡子,身穿黑色风衣的陌生男子满脸嬉笑,相谈甚欢,见两人进来,四人立刻收敛笑容,面带不悦。武效军和路建民感觉气氛诡异,有唐突和打搅别人雅兴的感觉,既然已经来了,已无法退回,只好若无其事地说,“有客人啊,对不起,打扰了,没别的事,随便走走,了解一下报到情况,你们聊,你们聊。”两人相视一脸苦笑,尴尬地退出来,随手把门带上,转身来到隔壁5)宿舍。
5)房间是学习委员刘海燕,宣传委员张艳春所住的宿舍。室内只有张艳春一人,平南富水人,是一位敢说敢讲,快言快语,阳刚之气偏盛,柔性不足之人,平日大家都管她叫“假小子和小辣椒”。正斜躺在床上看琼瑶的《还珠格格》,见两人进来,连忙起身下床,热情地招呼让座,倒上两杯开水,双手递了过来,满脸堆笑,放大嗓门道,“路班头,武效军,你们二位可是稀客,恐怕是第一次到我们宿舍来吧,感觉怎样,内务整理的还够整齐利落吧。”
路建民笑道,“很好,你们几位真够讲究的,别的宿舍一放假都归心似箭,无人顾及内务,全乱了。唯独你们人走之前还用心收拾一番,依然保持日常状态,很好,和5房间相比,具有天壤之别。”
张艳春一阵惊愕,放低声音说,“你们是不是刚才也去5房间了,真是烦死人,一下午都不让人安生。庄雯静、邬贞婕两人相貌一般,平时在班里话语不多,和其她女生交往也不多,真没想到竟是暗地里做事,结交了一群社会上的流氓混混,宾馆酒店里乌七八糟的人物,放假前一个月来,经常晚上十一点后有桑塔纳轿车把她们两个接走,多是凌晨一两点才回来。同宿舍里的人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谁也不愿更不敢直说。”
武效军说,“这种情况在非普通高招的实用人才班,不是什么稀奇和新闻,据说节前公安人员在附近高档宾馆酒店抓了十几个本校生。学校把人给领了回来,有的女生还骂老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把老师气的全身发抖。”
实用人才班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各地高校都有招生,主要目的是充分利用高校资源,弥补高校普通招生名额限制,创造经济收入,由学校自行招生的学生,这些学生多是一些平时成绩差,参加高考落榜,素质相对低下,在学制期间内,只要学生通过国家成人高招考试,就能取得国家承认的大专学历。在日常管理上,没有普通学生严格和正规,多是松散放任自流式,组织纪律约束性不强,不少学生自由度很大,混日子混文凭。学校又处于繁华商业、旅游风景名胜之区,高档宾馆酒店比比皆是,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各色人等,灯红酒绿,醉生梦死,鱼目混珠,乱象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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