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说话的同时,武效军来到领导面前,小声嘀咕几句。
只见领导本来就很难看的一张脸,勃然大怒,啪的一拍桌子,“像她们这样目无法纪的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现在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的时候,立马给我出去!”
武效军也顿时脸色大变,不怒自威,怒道,“我没有别的要求,唯一的就是立马放人,让人家回家疗自己失去女儿的痛伤,处理好自己女儿的后事,现在被打者已经原谅她们,不再追究这件事,如果不听劝告,执意而为,我这一关就过不了。”
“吆喝——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要明白,我是在执行规定和法律!难道你想陪他们一起接受处罚吗!”领导怒眉紧蹙,毫不示弱地道。
刘蓉爸妈和大姨一看这两个年轻人为了自己的事,给领导都闹翻了,自己闯了祸还连累两个无辜的人,心里特别的懊悔,一个个面面相觑。
刘蓉爸爸上前和武效军,郑悦彤愧疚地说,“小伙子,闺女,是我们一时头脑发热,做出了不该做的事,连累了你们,实在抱歉!”
转而和领导说,“领导,给政府添了麻烦,现在我们知道错了,请你看在我们痛失爱女的份上,不要追究我们的过错,更不要难为两个年轻人,她们工作很负责,很敬业!”
领导面无表情地摸着下巴,瞪了刘蓉爸爸一眼。
刘蓉大姨一看,忙哀求道,“领导,我姐夫说的都是真心话,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这些无知的小民一般见识,让我们走吧!”
武效军看火候差不多了,语气缓和道,“领导,你看人家都已经承认错误了,快表个态怎么办吧!”
领导长叹一声,摆手说道,“既然这样,就让他们办手续吧!”
刘荣爸妈和大姨看领导发话,不再追究,千恩万谢的跟着工作人员出去办手续去了。
待他们走后,领导抡起拳头在武效军胸前砸了一下,继而呵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这次你和小郑表现不错,值得表扬!说实在的,我也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谁曾想他们突然变卦,黑白不听,我也很着急。真把他们都给抓起来,一旦传扬出去,还不得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倒霉的还是这些人员!”
武效军淡笑道,“领导,这只是刚开始,下面将会遇到各种各样难缠的人,类似的情况还会发生,大家都要保持高度警惕,因人对待,该软的时候要软,该硬起来的时候要硬,工作才好往前推!”
领导是赞不绝口,“说得好,说得好!”
武效军和郑悦彤从指挥部出来,郑悦彤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武效军道,“武医生,和领导唱了一出双簧,轻而易举的把问题解决了!真行啊!”
武效军沉声道,“嗨,不这样咋办,俗话说抓人容易放人难,领导叫一帮警察把人给带进指挥部,要是他们真的黑白不听,谁也拿他们没辙,抢抓强关只能激化矛盾,对开展工作更为不利。何况你不也是早看到这一点吗,凭你一口气把刘蓉妈妈抱那么远,你要不是保持克制,她们能近的你的身吗,恐怕只有她们倒霉的份儿!你挨了一顿打,我可不忍心看着你的一片好心白白丢掉!”
郑悦彤道,“所以,在医务室我的手被包扎完后,你急匆匆地带着我去指挥部!”
“那是当然,谁家摊上这种事心里都格外难受,即使做出点出格的事,也能原谅和包容,一旦折腾起来,更会使她们受伤的心更加痛苦,更增加对政府的仇恨和不满,当然,政府后面的工作更被动!作为我们个人,早完事早心静,谁愿意在这种鬼地方多待一分钟啊!”
“考虑的很周到,这次能和你在一起工作,让我增长不少见识,感到特别的庆幸!”
“行啦,不说这些啦,现在脸上还感到疼不?”
“早就不疼啦!”
接下来,一连七天,武效军,郑悦彤等人天天面对遇难者家人的凄惨痛苦,强烈质疑和不满泄愤,在与他们斗智斗勇中周旋,在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中度过。
待最后一名遇难者尸体被推进焚烧炉,一缕青烟从烟囱中缓缓升起,所有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由于平西市殡仪馆是全市最大的殡仪馆,接纳的遇难者最多,面临的矛盾和问题最为复杂,结束的时间整整比其它地方晚三天。
下午五点,众人被送回金华宾馆指挥部。
一下车,郑悦彤满脸带笑地说,“武医生,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工作过的支持和帮助,稍等下,我去上面报个到,叫上宁萍萍,咱们在一起聚一聚,放松一下!”
这几天在殡仪馆,武效军虽然一心忙于工作,想着白玲燕一个人在家,不了解自己这些天在山上的工作情况,肯定把她急的睡不着觉,还有自己的老父亲,天天晚上在家看新闻联播,不可能不知道古都大厦发生火灾,凭他多疑和对自己担心的性格,这么长时间没有亲耳听到自己的声音,还不得把他给急疯了,还有冯薇薇,秦梅香,吕飘飘等人。
想起这些,武效军内心特别的着急和忧愁,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现在好不容易任务结束了,最迫切的就是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们,解除她们的惦记和担忧。
然而,郑悦彤发自肺腑的诚挚邀请,如果执意不去,于情于理不好交代,自己面子上也过不去。
既然已经这么长时间没和她们联系,也不差这一时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