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虽是在外漂泊游弋的游子,踏进元真的土地,第一时间见到这么多小时候最熟悉的人,武六孩深切的感觉到家乡人的纯朴,憨厚和热情,根依然在这里,大家并没有把自己从记忆中消失,心里异常的兴奋和高兴。
一张尘封几十年的照片,武平顺记得如此清晰,主要是村里在外地的人极少,所收到外地来信少得十分可怜,甚至一两年都看不到邮递员的身影,何况它是不知何人所寄,有种稀奇的感觉,夏桂萍三姐妹和雷玉婧,赵雨荷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心中对武平顺特别叹服,或许正因这张照片,才使老爷子几十年的夙愿得以如尝。
大家初次见面,格外的亲切,聊得十分热络,由于家里还有好多事要做,想着武六孩一路上也累的,武平顺等人和武六孩父女见过面,只是简单介绍介绍村里发生的变化,并没有久留。
正如武效军等人所料,武家村的乡亲做梦也没想到当年的武六孩还活着,并且奇迹般地要回来了,瞬间传开,成为三村五里的爆炸性新闻,知道武六孩其人的,不知道的,那些在家闲着没事的,男女老少都涌出了家门,一睹武六孩的风采,连一些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贩也赶了过来,有的直接把摊摆在武效军家胡同口。
本来并不算大的武家村突然间涌进三四百人,武效军家前后胡同都挤满了人,坑边,村口三五成群或聚在一起闲侃,或怀抱手拉着孩子东张西望,犹如庙会一般热闹。
武效亮一看,胡同里涌进这么多人,把路堵的出出进进都很困难,要是所有的亲戚人会更多,武六孩一家子来了,凭农村人爱凑热闹的本性,还不挤着往前凑,无论谁挤着,磕着,碰着出点意外,都不是什么好事,不行,必须想办法把路腾开。
武效亮和武平顺,胖孩等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由武效瞾带着世界,把村里没有事的年轻小伙子,头脑灵活,泼辣的大姑娘,小媳妇二十多人召集在一起,提前把胡同里的小商贩和闲人清理出胡同两端空旷的地方,然后安排人将进口把住,只准亲戚和办事的人出入,其他人一概不许入内。
按照原来的计划,武六孩一家所乘的车直接开到村内坑边,下了车走不一百米就能到武效军家里,到村口的时候,武六孩要带着女儿和外孙女步行踏进这块生养自己二十年,熟悉而陌生的家乡土地,突然让司机将车停下,一下子把原来的计划全打乱了。
武效军知道村里路窄,看热闹的人特别多,一旦老人父女步行回村,乡亲们涌过来,聚在路上,会让老人更加吃力,和夏桂萍姐妹商量一下,让他们暂不要下车,和白玲燕将车开到坑口。
果不出所料,坑口的大柳树下老老少少,密密麻麻全是人,胖孩站在大粪堆上,双手叉着腰,面无表情的扫视着眼前的乡亲,扯着嗓子在喊话,“乡亲们,武老爷子在外面六十年,终于回来了,是全村人的大事,丑话说在前面,天非常的热,武老爷子年事已高,老爷子到时,都得给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不能拥挤,更不能靠近老爷子,要给老爷子留下家乡人很热情,很有礼貌,很懂规矩的印象,谁要给村里丢了脸,抹了黑,本村的家里死了人自己埋,外村的武家村人不去烧纸。”
白玲燕听着胖孩的话很粗鲁,悄声和武效军说道,“这人说话怎么粗啊!”
“胖孩爷就是这样,否则镇不住人,我和他把情况说一下。”武效军紧赶几步来到胖孩面前,摆手让胖孩下来。
胖孩见武效军夫妇突然回来了,却不见武六孩父女,眉头微微一皱,从粪堆上跳下来,“效军,怎么回事,武老爷子怎么没有回来?”
武效军压低声音说,“胖孩爷,老爷子的车停在村口了,他要走回村,我担心人多,闹嚷嚷的把进村路堵住不好走,特来说一声。说实在的,这么多人,也没有一点组织纪律,好担心出现什么意外。”
“效军,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来安排!”胖孩也担心出现情况,没和武效军多说,急匆匆的和武效曌交代一番,然后和武效亮带着翘首以盼的武金恩,武勇祥,武平顺等十几个老人往村口赶。
他们这一转移不打紧,已经等待多时的乡亲呼啦一下吵吵嚷嚷全往外转移,瞬间把武金恩等人淹没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中,武效曌忙招呼一群小伙子吆五喝六,连吵带骂的在前面开路。
夏桂萍等人看着老爷子心情格外的沉重,坐在车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像是在回忆当时村里的样子,都不敢打扰他,默默盯着村口的方向,甚至脸大口气也不敢喘,车内的气氛显的格外的宁静,忽见上百乡亲从村内出来,夏忆昔忍不住大声呼道,“大姐,小妹,快看,村里怎么一下子出来那么多人啊?”
正陷入沉思的武六孩被夏忆昔这一声惊的睁开双眼,而且睁得越来越大,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大多的乡亲前来迎接自己,激动的心立即如同一锅开水沸腾起来,双眼也泛出点点泪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颤巍巍地站起来,看着夏桂萍蠕动着嘴角说道,“扶我下车!”
武六孩刚下车站定,武金恩等人带着大队人马便来到近前,朝车门位置移动的围观人群路上,田间地头站了一大片,熙熙攘攘,像赶庙会一般,场面十分的壮观,夏忆昔和夏忆如自幼很少到农村去,不了解农村人的爱看热闹的习性,从来没有见如此浩大的场面,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