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顺说,“将来我和你娘随便找个地方到哪里都无所谓。以后下面的人无论谁死了,各人提前想自己的办法,葬到自己家一亩三分地里,不就行了吗。刚才我也考虑过了,有一天我和你娘种不动地,他们四个人一个都不能少,全都有份,我要提前给他们分好。至于我把地交给他们之后,他们怎么处理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做到不偏不向,问心无愧就行了。”
武效军说,“爹,仅剩明天一天时间,到底让不让马老太太葬在那块地中,现在必须明确,再不定下来,可真没有时间了。”
武平顺说,“本来让不让马老太太葬到那块地中,我一直都在犹豫。既然效福的出发点是在算计别人,打自己的小算盘,就让他打不成。我意已决,让老太太埋到那块地中的决定不再改变。”
武效云不悦地说,“好端端的一块地让外人埋座坟,实在太可惜,不知以后会不会带来啥麻烦。”
武平顺说,“我向来不相信什么迷信,人只要走得正坐得端,啥都不用怕。孙然和效云你们两个虽然受点委屈,还是要从大局出发,最好这两天不要和效福正面接触,影响马老太太入土,让大家瞧不起。”
武效云说,“爹,你放心吧,老太太一时不入土,我不会去找他。但我决不会放过他,所有的帐都放到老太太下葬之后和他清算。”
五个人前前后后说了一夜,天快亮时,孙然才和武效云回家。
当天下午,武平顺和武效军拿着嬐防吹酱迥系乇蓖罚砍掉墓地进路上的玉米,还真不少,两人飞了好大的劲,才把玉米杆堆放在路口,以便背回家作牲口的草料。两人刚忙完,想歇歇脚,踹口气,武平顺正要蹲在地上抽支烟,只见武效福扛着抓钩兴冲冲地从村里朝这边走来。
武效军说,“爹,效福过来了,看架势来者不善,专门是来找事问罪的。”
武平顺说,“别管他,你不要吱声,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说着掏出一支烟慢慢点上。
距离比较近,武效福很快就到了近前。一见两人,重重的把抓钩往地上一放,双手握着抓钩把,二目凝视,气急败坏地说,“这是我的地,谁也不能动,不经过我的同意,任何人想在这里埋人都不行。”
武平顺腾地站起身,恼羞成怒地说,“你这个兔羔子,我的地我做主,想让谁埋就让谁埋,轮不着你在这里给我指手画脚,胡言乱语。”
武效福大声吼道,“你总有死的那一天,如果现在断气,立马这地就是我的。今天我就要作这块地的主,谁也阻拦不了我,我不让埋人谁也埋不成,不信咱就走着瞧。”
武平顺气的脸色发青,抡起嬐肪统武效福身上砍去。就在武效福侧身躲过,顺势一把扛起抓钩的瞬间,钩齿差点没从武平顺腰间划过去,把武效军吓得出身冷汗。武效福也顾不了那么多,转身就跑,武平顺在后面骂着追赶,被武效军一把拦住,“爹,别追了,算了算了,当心气坏身子。”
武效福跑了二十多米远,看武平顺被武效军拦住,立即止住脚步转身盯着武平顺道,“你不就仗着是我爹,动不动就打人,不能和你还手,才有恃无恐想干啥就干啥。要是换个别人,我早把他给收拾了。”
武平顺怒道,“早晚你非把我气死不可,我是瞎了眼,白养你这个白眼狼几十年。我打你咋了,打死你大不了我给你抵命,有种你把我打死更好。”
武效福“哼”了一声,高声道,“把我惹急了,我是六亲不认,亲爹老子也不会放过。”
武平顺颤颤巍巍地说,“难道你还真敢把我杀死不成。”
武效福说了句“那可不一定。”转身悻悻地走了。
武平顺被武效福一阵折腾,气得直踹粗气,心跳的十分厉害,一到家就和效军娘说,“刚才效福在地里又大闹一场,放下狠话,这事咱俩必须去和二妮说一下,看明天到底该咋办。要不然,他当场闹起来,人多你一言他一语,不定会出现啥事啥情况,一旦闹大不好收拾。”
效军娘说,“看来不说真不行,为防止效福这个二杆子在棺材入地时再造事,包括效福和效云干仗的事儿,还真得向二妮说一说,也好提前有个准备,把老太太顺顺利利地葬了。”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武平顺老两口也顾不了那么多,踏着泥泞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方赶到武莲家。
武莲家正直热丧,吊孝的,筹备丧事帮忙的,亲朋好友人比较多。
武平顺两人一见武莲和马文成,把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
武莲哽咽着说,“二哥,二嫂,让你们俩为难了,我们要是有一点门路,也不会给你们找麻烦。”
武平顺愁眉不展地说,“文成,你把管事的老赵叫过来,他见多识广,和他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不大会儿功夫,老赵过来。
武平顺说,“老赵,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都不是外人,我有啥就直说了。”
老赵说,“二哥,到了这个份上,有啥只管说。”
武平顺说,“今天下午效福也说了,不经他的同意无论是谁都埋不成人。效福是个出了名的炮筒子,二杆子。我担心他明天他啥也不顾起了哄,影响大娘下世不说,万一拿着家伙和其他人当场打起来,出现不测怎么办。”
老赵想了想说,“二哥说的也对,不得不防啊,场面一旦失控,里面真没有轻重。效福的工作如果做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