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锐,我不是什么坏人,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这个......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我是谁,其实——”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谁。”
对李碧晴的防备和警惕,要远胜于对一般陌生人的防备和警惕,并不认为李碧晴会对自己做什么,刘思锐仅仅只是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而已。
“就在几天前,何爷爷七十大寿的寿宴上,我代替你和沈先生的大儿子,被朗润宁和他的四个小伙伴们狠狠地揍了一顿。所以,我们那天晚上是在宴会大厅里见过面的。”
“......”并不想被人提及那天晚上的尴尬,李碧晴因为刘思锐的一句话而有些嘴角微微抽搐,“不......我想说的不是那个,我想说的是,你爸爸可能没有告诉你,其实我——”
“你不用说了,你想说什么我全都知道。”
再一次毫不犹豫地打断李碧晴的话语,眼睛里浮现出显而易见的鄙夷和蔑视,刘思锐的嘴角出现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我知道你是谁,我父亲和我提起过你,当然也给我看过你的照片。你的名字叫做李碧晴,是我的母亲。”
“只不过,因为你嫌弃我父亲贫穷没本事,所以在我尚且没满一周岁的时候,就抛夫弃子地和我父亲离婚了。”
“你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我面前,也不是因为你忽然间良心发现,所以想来看看当初被自己抛弃的儿子现如今过得怎么样。而是,因为你那天在寿宴上认出了我,知道我现在被寄养在何家,所以才会因为想要利用骨肉亲情,跑来这个地方打动我并最终利用我罢了。”
“......”原本以为刘思锐根本就不会知道她到底是谁,同时也认为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到校门口来找他,猝不及防被人完全揭穿的李碧晴,只能选择为自己进行狡辩。
“瞧你,说什么呢,小小的一个孩子心思怎么那么多?而且,利用?我想你一定是想多了,我是一个大人,而你是一个孩子,我能利用你做什么呢?”
“是,现阶段的我对你来说可能并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但是以后呢,你难道不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把目光放在了长远利益上吗?”
“现如今的我虽然确实在何家站稳了脚跟,但是,我却没有那个能力去左右沈家和何家之间的关系。现阶段不能够为沈氏企业提供任何帮助的我,以后却可以发挥出巨大的作用不是吗?”
“只要我把现如今和静静的良好关系一直就这么保持下去,那么,等到静静和她的五个哥哥全都长大,有了我和静静之间的关系,我对何家自然就会有比现在大得多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到时候你和沈先生的两个儿子长大了,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需要,你不是就可以指望我为他们提供助力了吗?”
“更何况,趁着现在我还小,抓紧时间和我搞好关系,也可以说得上是一种长期投资。”
“只要我在最近几年时间里慢慢接纳了你,把你视作了自己的母亲,那么,就算以后沈氏企业出现了什么危机,你的两个儿子全都靠不住,长大之后的我不是也可以成为你的依靠,让你继续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吗?”
“所以,你难道真的以为我就那么傻,随便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吗?”
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说起话来像何静一样简单粗暴、毫不留情,脸皮全都被儿子撕下来扔在了地上的李碧晴,仍旧不肯死心。
“锐锐啊,你要相信妈妈,我当年之所以会离开你和你爸爸,那都是有苦衷的呀!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向你解释清楚好不好?”
“不用了。”看一眼面前作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的李碧晴,果断后退两步,坚决不想让她搂住自己或者搭住自己的肩膀的刘思锐,只感觉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有苦衷?你以为这种鬼话我会相信?从小到大我根本就不记得你这个人,我嗷嗷待哺需要母亲照顾的时候你在哪里?父亲因为意外去世,家里需要人站出来支撑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些年来一直在别的男人面前卖弄风骚,不知羞耻地在外面给人当小三,你这样寡廉鲜耻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提起我父亲!”
“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来找我,那么我还可以勉强忽视你,可是你今天的出现,却让我想忽视都难。你,实在是让我恶心!”
“刘思锐!你个小兔崽子,谁给你的胆子,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原本还想趁着刘司机死亡不久的机会,跑到在她看来“非常缺爱,因此有机可趁”的刘思锐面前来,打一打温情牌,只不过,面对着言辞毫不留情的儿子,李碧晴一瞬间便把自己的初衷抛到了脑后。
五个指甲全都涂抹着鲜红色指甲油的右手扬起,怒火中烧、准备好好教训刘思锐一番,好让他长点记性的李碧晴,手掌还没有落下,就被忽然间从她身后窜出来的何静,给一下子撞倒在的人行道上。
宴会当晚就通过观察李碧晴的表情而察觉到她已经认出了刘思锐,最近几天时间里,何静不是没有注意到李碧晴每到放学时分,就会徘徊在校门口,鬼鬼祟祟地寻找接近刘思锐的机会。
宴会当晚就已经猜到她一定会来,知道回避不可能解决问题的何静,最终决定把她们母子之间的事情交给刘思锐自己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