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黑马。/夕阳西下,摧魂人在天涯。
“离定州城还有多远?”
“回老爷,照现在这速度,四日后就可以赶到定州外了。”
“唔,武林大会还有五日才会召开,不必加速了。少爷呢?怎么没看到他?”
“回老爷,少爷已经先行一步了,少爷他骑马走的,比我们的马车却是快了许多。”
“嗯,他是个急性子,由得他去了。今晚就在这小镇上歇息一宿吧!赶了这些天路,人困马乏的,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老爷,舅老爷的信鸽…这个…少爷临走的时候,不小心用刀气把信鸽劈了下来…”
“哦?又有信鸽无辜遭劫了吗?嗯,把舅老爷的信拿过来,鸽子就烤了作老爷我的宵夜吧!”
“可是…鸽子已给少爷的刀气劈得只剩下来一条腿,余下的部位全震成血水了。幸好信是绑在那条仅剩下的腿上的,所以信没事,可是烤鸽子就没了。”
“唔…这样啊,把信拿过来,那一条鸽腿也烤了吧,聊胜于无嘛,可不要浪费粮食啊!会遭天打雷劈的…”
“呃…是,老爷。”
※※※※
“晓妍啊,这朝廷里边儿的贡酒,你家里怎会有的?”三少坐在杜晓妍的房间里,双手交叠摆在桌子上,下巴耽在手背上,盯着桌上一坛大红标签上写着“御用”二字的酒瞧个不停。
酒坛很漂亮,是用青瓷做成的,做工非常精细。青碧色的酒坛里盛着碧如翡翠的酒液,一股幽远而深沉的酒香萦绕在房间里。
杜晓妍此时正坐在一张长几前调试着她的瑶琴,听三少这一问,她笑吟吟地道:“我也不知道啊!你也知道,我不喝酒的。这酒呀,是黎叔在主屋的一间秘室里找到的,一共才三坛呢!我知道你喜欢喝酒,所以向黎叔讨了一坛过来。”
三少又望向酒坛旁那个黄金铸就,上面雕着精致花纹,镶着许多颗红蓝宝石的酒樽,“晓妍啊,这酒樽可是很值钱呢!想不到你们天平山庄倒是很有点财力,这酒樽恐怕也是宫里的东西吧?”
听到“天平山庄”四个字,杜晓妍神情一黯,随即笑道:“秦郎,这酒樽是跟酒摆在一起的,共有一对,黎叔本来打算全要了的,被我缠着要了一只过来。”
三少叹了口气,道:“晓妍,你对我可真好。这酒和酒樽干嘛要放在密室里?那密室中,还有什么东西吗?”
杜晓妍道:“第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连宅子主屋里有密室都不知道呢!呵呵,你不知道,黎叔可是很会找东西呢,一下子就找到了密室的开关。第二个问题嘛,我倒是知道的,里面有一些金银珠宝,还有银票金票什么的,但是数额不大,也就十几万两的样子,全给黎叔卷了回来。”
三少心里好笑,黎叔身为燕省第一千门盗门的头子,是一等一的千王贼王。这做贼的,要是连密室什么的机关都找不到,那就真不用混了。
“奇怪…杜公甫怎么会有宫廷御酒的?没听说过他跟朝中的大佬有来往啊!还有,这酒和酒樽为什么要藏在密室呢?为什么不放在天平山庄?嗯,难道放在这里,只是为了来定州城渡假的时候喝的?有可能,说不定天平山庄还有更多的贡酒…”三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倒了杯碧色的贡酒,一点一点地喝了下去。
“果然好酒!”三少咂了咂嘴,摇头晃脑地道:“味醇而甘,不辣不涩,清香绵绵,沁人肺腑,回味无穷。娘的,难怪人人想当皇帝,敢情这皇帝喝的酒都跟普通的不一样,其它的享受么,自然更是高人一等了。咦…杜公甫这贡酒,该不会是从宫里偷出来的吧?没道理啊,杜公甫又不是作贼的,瞧他那样子,当铁匠倒是比较合适。难道这酒是别人从宫里偷出来送他的?嗯,有可能…”
“叮咚…”杜晓妍已调好了琴弦,拨了一个流水调,朝着三少笑道:“秦郎,给晓妍谱支曲子吧!”
三少摇头道:“我哪里会谱曲了?”
杜晓妍道:“不是要你把曲子写出来,你只需要唱支好听的歌,晓妍就可以把曲子弹出来了。嗯,就像你上次唱的那首,叫什么来着?对了,一生所爱。”
“一生所爱…”三少沉吟半晌,突然想到了秋若梅,心中不由一痛。忙一口饮尽杯中残酒,压下那阵痛的感觉,起身走到窗前,遥望着不知道多远的地方,看着那根本就不知道身处何方的倩影,道:“好,晓妍,既然你想听少爷的歌,少爷便即兴‘创作’一首送给你。仔细听好了!”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琴声随着歌声响起,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杜晓妍的琴声竟然几乎与三少的歌声同一节奏。丝毫没有在听到歌声之后,再根据歌曲的调子来奏出琴曲,导致歌声比琴声快个一拍半拍的情形出现。
杜晓妍多才多艺,于琴之一道更是有多年苦功,但仅有技巧就想达到这种效果,却是万万不能的。这其中,还必须有着一种心神上的联系,要有着一种知心的感觉。
杜晓妍自己也觉得奇怪,她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好像三少的歌声刚一响起,她便知道了三少接下来将要怎么唱似的,十指不由自主就将那曲子调了出来。
“难道…这便是秦郎曾说过的,心有灵犀一点通?难道,我已对秦郎知心到了这般境界?可是在秦郎心中,我究竟是何地位?他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