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蟹能意识到的问题,黑绍,作为与白溏朝夕相对,同床共枕的人自然也想的到,他也觉察出了白溏行事的急切,慌张和不同
这与平时可太不一样了。
“白姐,白溏是不是还瞒着些什么,未曾说明?”黑绍猜测。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白水仙道,“不过,我弟弟向来口风极为严谨,只要他不想说,你无论如何是套不出来的,还是老老实实拿了行李前去东海救人吧。”
周紫芝走的时候,她与玉燕送客出门,看到了白溏被陈志明托住,可自己分身乏术,对他们的谈话内容并不知晓。
黑绍蹙眉,抓着下巴想不明白。
“唉,我说,你也别费这个脑子了,咱们只是做做样子,又不是真的走,此行只为白溏心安,也正好在暗中查查那个陈志明到底什么企图。”李盛道。
“道理我明白,可是··”黑绍担忧,“可是我怕那个陈志明说出什么来,暴露我的身份。”
武学虽然猎奇,可世上是有的,就算陈志明抓着这个不放,他也可以用“家师教诲,不可外传”之类的理由搪塞。现下凡间,天地君亲师等级分明,陈志明想追究也是不能,更何况还有个挂名王爷在。
他作为丞相之子,官宦之后,更该遵守三纲五常,决不能有欺师灭祖,乱/伦犯上的言语,否则被别人听了去,一道折子送上,可能会招致皇家猜疑。
黑绍自知,与他相关,能引起白溏如此变化的唯有两件事,一则是他与白溏名为知己,实则夫夫的禁忌之情;二则是他妖的身份。
若是前者,白溏此番乃是维护隐瞒,若是后者,白溏此番是···,黑绍不敢想象。
“鱼崽子,先别瞎想。”白水仙来到黑绍身旁,照着他后脑勺给了一下子。
“白姐?”黑绍回神,压了压自乱的阵脚。
“陈志明就是个普通凡人,丝毫修为皆无,若他真有本事辨妖识妖,今天中午这顿饭怎会相安无事?你别自己吓自己,就算白溏知道了你是妖精又如何?按我弟弟的性子,只要你不害他,你就是个丑八怪他也是不嫌弃的,放心吧。”白水仙道,难得安慰。
黑绍是白溏认定的人,为了自家弟弟着想,她也得在此事上出出力,当好一个姐姐的本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黑绍道,心里没底。
“臭鱼,我弟弟都给了你了,你怎么敢不信任他的感情。”白水仙一个跳起,揪着黑绍的耳朵,耳提面命,“鱼崽子,我告诉你,我弟弟这辈子也就跟你缠在一起了,你别的想也白想,等你救出了伯父伯母,一家团圆,妖不妖的早晚得说清楚,这事没什么好着急的,眼下,还有一件火烧眉毛的事情要你去做,明日,周紫芝将在西湖宴请师傅法空和灵隐寺的主持德龄,德龄什么德行我不清楚,不过只要是金山寺的都是一样的秃驴,见到妖精绝不放过,你还是先回西湖把你那帮兄弟姐妹安顿了再说,免得明日变成了人家桌上的一道菜,后悔莫及。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黑绍点头,跟个受训的孩童似的,讨饶,“白姐,先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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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白水仙瞟了他一眼,坐到桌旁喝茶。
“白蛇说的对,黑绍,先回西湖一趟,青蟹这边有我看着。”李盛道,“放心,有我在,任何人翻不起浪花来,只是能少惹麻烦就少惹麻烦,白溏还得再凡间生活呢,别扰了他的清静。”
“行吧,那有劳李大哥,白姐了。”黑绍点头,闪身而去。
情爱重要,兄弟也不能不顾及的。
“一个一个的,不让人省心。”白水仙随口道。
李盛闻言轻笑,道,”你这蛇妖,当真转了性情,竟能说出如此有人情味的话来。”
“上仙莫要挖苦我了,我自知作恶多端,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恐怕难得善终,不过,这几年在白家这趟,感受了姐弟之情,便觉得难以割舍,更想珍惜眼下安稳生活,不管白溏与黑绍最终如何,我作为他的姐姐绝不可能袖手旁观,促成圆满最好,若是不行,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叹一声有缘无分。”白水仙道。
心一软,就再也硬不起来了。
三千年前破壳而出的野蛇,哪怕入了修行,也未曾想过有一天会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凡人如此着想,正应了她所言的,“造化弄人。”
“你也不必如此伤感。”李盛道,“虽说,天行有道,惩恶扬善,可作恶之人未必一定得到恶果,想我那干爹当年为祸一方,手上性命无数,横跨仙,佛,人三族,如今还不是逍遥自在,所以说,心里少些思虑,走一步是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你这点子罪恶,不见得有人看得上。”
“上仙,你··不追究?”白水仙问。
“我若追究,何必辛苦为你换回肉身,早就打杀不就是了?”李盛道,“上天惩戒妖魔,实为东方天庭,西方佛门维护世间安稳之行,为的是弘扬道佛厉害,归拢信徒,而我,既不隶属天庭,又不效力佛门,自然不会多管闲事,除妖卫道不是我的职责,我也懒得理会,而且你我根脚皆为蛇类,为了同族情谊,我也会高抬贵手。”
“既然如此,白蛇多谢上仙。”白水仙道,放下心来。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行善事,得善果,行恶事,得恶果,以后如何行事,你好自为之。”李盛道,“我去看看我家的小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