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一个多高的石阀,白名鹤与孙老叔公负责最中间的两个。
当白名鹤的手扶在那个绞盘上的时候,全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一位老者过来,将一条红布系在那绞盘与白名鹤的手上:“白公子,请!”
呼啦一下,周围几乎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这对于八里三十二村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只要有水,他们才能活。或者说可以活的更好。
在面前身旁站着的,只有十一个人。
孙老叔公是一人,那位系红布的宿老是一人,然后就是九个赤着上身,头上系着红布的精壮小伙,他们是帮着白名鹤拉绞盘的。
其余的人,无论是跟白名鹤一起从京城过来的官,还是涞水县令都是跪着的。
纵然白名鹤信心十足,可此时也多少有一些紧张,更多的却是激动。
“起!”白名鹤高喊一声,伸手在那红布上用力拉了一下。直接用力的却是那九个精壮的小伙子,能被选中来拉这个绞盘,对于这九个人来说,这是自己族上口碑好,自己在这些村民心中名声不错,这拉绞盘的人绝对不是随便挑的。
这九个人,最大的相同点就是,九个孝子。
足有上千斤重的石板一点点的抬了起来,水哗的就从陶管之中涌入了河道。最初的几秒几乎所有人都闭住了呼吸,因为他们知道这最先流出来的水是事先灌到陶管之中的。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都跪在那里安静的看着。
差不多过了有后世一分钟左右,一只系着红色布条的藤球从陶管之中冲了出来,涌到渠中。在渠中早就停了两条小船,其中一条船挡下了那树藤编的球高高举起。
这藤条编的球原本就是放在陶管另一头的,用细线绑着,在没有什么压力的情况下自然是不会被水流拉断细绳的。可水库之中的水流在虹吸的作用力下,还是翻了几丈高,水压自然是巨大的。
“谢白公子!”数千人齐声高呼,而且还是跪着的。
白名鹤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其中还有八里三十二村的宿老,还有这数千的乡亲。
白名鹤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先是长躬一礼。可看到乡亲们都跪着,也赶紧跪了下来,大声的喊着:“我白名鹤何德何能,敢受此大礼,众位父老请起,请起。”
“白公子高义,当受一礼!”站在白名鹤身旁的那位宿老已经是老泪纵横。
“打开其他的阀门吧,怕是各村都在等这个水!”白名鹤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这个时候谦虚反倒让人感觉虚伪了。所以立即改变了话题。
宿老,涞月县令,司农寺与工部的两位,其余的七个阀门也由他们打开。
八龙银龙飞射而起,强大的水压在出水口是pēn_shè而出的。足足能喷出一丈多远。好在这出水口的陶管百度就有五六寸,更何况上面还有盖了一尺厚的土,这点压力还是可以支撑住的。
水渠之中,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石雕。
这不是装饰品,这是村民用来看水深的。
“水深过四尺了。”有人高喊着,接着,五尺、六尺、一丈、一丈二……
无数的人开始欢呼起来,要知道往年这个时候,这条水渠的水量最高不超过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