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一个男人的时候,这是何等决绝。拒绝,等于让她去死。
“少爷!”华梅哭的很伤心。
清荷却是很冷静:“少爷,我清荷虽然不算是名门闺秀,可姿色尚佳,文采学识京城闻名。流落青楼也非我自甘堕落,却是命运坎坷。楼中许多姐妹被人买了去,麻绳束缚之下强用烙铁、铜钱,或用香在隐私之处不断的烧出伤痕来。可纵然没有束缚,谁敢反抗,反抗就是不忠,轻则弃,重则死。”
白名鹤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我清荷,自愿的。难道不足以证明我的心吗?”清荷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白名鹤一伸手,轻轻的清荷揽在怀中:“你,真傻。”
“我不傻!”清荷自然是不傻,在这个时代受到的教育是这样,不能用一个现代的人思想去评价清荷所想,在清荷心中白名鹤就没有打算让她留在身一世。
清荷哭了:“清荷怕!”
“怕什么?”白名鹤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一些。
“清荷的容貌,或许有一天会被少爷当作一件礼物。到那个时候,清荷还有何选择,自毁容貌,还是以死明志,或者委屈……”清荷已经泣不成声了。
白名鹤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个时候白名鹤在反思,这件事情当初自己只当不知道,傻傻的就给清荷烧上呢。那不是大家都高兴吗?何苦在反对这件事情呢。
可这事情,正如白名鹤去进宫劝大明皇帝朱祁钰,放过那些犯官的妻女一样。
这是作人的底限,白名鹤不会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别人,可却不能容忍这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这是对人性的摧残,这是对一个人人格的巨大污辱。那怕白名鹤知道,在古代美人,本身就属于一件物品。
“不,我作不到。我内心的道德告诉我,你清荷是个人,不是一件物品。你如何能够明白我这句话,那我们再继续谈下去,否则我希望你可以冷静两天,等我办完眼前的大事之后,我们好好谈一谈。”
清荷很聪明,什么人,是什么物品,她懂。
呆呆的看着白名鹤,她想不到自己的男人竟然会这样来回答自己。
在清荷的心中,白府的女人,只有孙苑君一人可以被称为人,其余的都是一个物件。就算白名鹤不高兴,今天打死了谁,用席子一包给埋了,就也那回事了。官府不会为这种事情追究,就算追究,白名鹤按大明律交上罚银,也不会超过十两。
那怕就是自己,曾经身为花魁身价数万两,死后的罚银一样,不会超过十两。
“唉……”白名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在清荷听来是白名鹤的无奈,她已经有些了解白名鹤的心。情义深重的男人。
可白名鹤这一声叹息,却是感慨。
自己还是没有真正的融入大明,可人心的底限却不能破,白名鹤很清楚那种事情只有变态才干得出来,怎么无论如何都作不出来。
“你休息一下,我出去散散步!”白名鹤松开了清荷。
看着白名鹤要出门,清荷喊了一声:“少爷!”白名鹤回头的瞬间,看到清荷自己将那些香给踩在脚下,玉足狠狠的在地上踩着,挂着泪珠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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