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悠然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愿意给出信任。
所以悠然,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巧巧深吸一口气,转身按住郝悠然的双肩,尽可能地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一些,不让郝悠然受刺激,说道:“悠然,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就行了,那个给你药方的大婶儿是谁?她住在哪儿?你放心,我们只是想问问她药方的情况,如果她是无辜的,我们不会对她做什么。”
郝悠然捂着自己的脸,泣不成声。
她哭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贺母冷哼一声,一字一顿道:“希望你的朋友真的能如实说,不过,如果给药方的人真的是存了心思害我的儿子,我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
此言一出,郝悠然抖得越发厉害了。
巧巧咬了咬唇,对贺母道:“妈,我相信大家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那你就快点让她说,给她药方的女人到底是谁!”贺母的声音越发尖锐。
郝悠然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哭得越发厉害,贺母看着也心急,一直哭,一直哭,就不能把事情全部说出来再哭吗?
她的哭声令贺母心烦意乱,忍不住喝道:“郝小姐,你倒是说说,给你药方的人是谁!是谁!”
“悠然,你快点说啊!”巧巧被逼得也有些精神奔溃了,郝悠然不停地哭,就是不说出那位“大婶儿”的真实信息,再加上贺母的逼问,她的心也慌了。
郝悠然捂着自己的脸哭泣着,突然崩溃地哭喊道:“巧巧,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编不下去了。”
“悠然,你……”
巧巧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
她只感觉全身止不住的冰寒,错愕地看着郝悠然,问道:“悠然,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悠然大哭着,说的话也快要听不清楚,“根本没有什么大婶儿,一切都是我瞎编的!都是我乱说的!”
“果然是这样!”贺母全身气血上涌,她突然一个跳下床,一个健步冲到郝悠然面前,抓住她的双肩愤怒道:“你说,药方哪儿来的?你到底有什么居心?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
“对不起,对不起。”郝悠然精神崩溃地大哭着。
安静的医院顿时闹成一团,就像是菜市场一样。
巧巧大惊,要把两人分开,道:“妈,你冷静一点,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悠然,你快点把事情说清楚,药方从哪儿来的?”
“逸嫆,你的情绪不能激动,快回病床上!”贺父也赶紧上前阻止贺母。
贺母却发疯了一般,反复追问,“快说,药方那儿来的?谁指使你来害我的儿子的?”
场面一片混乱。
“是巧巧让我在黑市买的药方!”
郝悠然突然大吼一声。
顿时,病房里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时间似乎就在这一刻静止住了一般。
在郝悠然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巧巧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愣愣地看着郝悠然,颤声问道:“悠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郝悠然双眼充血,死死地盯着她,说道:“不是你让我在去黑市买的药方吗?说是等你老公寒症病发而死,自己就能得到一半的财产逍遥快活去了!”
巧巧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是什么时候给郝悠然说过这番话,贺母直接一巴掌挥了过来,将巧巧打翻在地。
她的头撞在桌角上,血迅速从额角流下。
红的血,白的脸,相互映衬,十分刺目。
“贱人!我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亏少宸力保你,你对得起他的信任吗?”贺母歇斯底里地冲着巧巧大吼着,趁众人呆愣的那一刻,冲上去狠狠地踹了巧巧几脚。
“贱人!贱人!”
“逸嫆,你干什么,给我冷静一点!”贺父赶紧拦住贺母,呵斥道。
贺母却声泪俱下,指着巧巧道:“贺关瑞,那个女人要害我们儿子啊!你叫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
说着,有狠狠地瞪向面如死灰的巧巧,咬牙切齿道:“乔巧,我跟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巧巧此刻只感觉全身麻木,贺母的话她听不见,身上的痛感觉不到。
她机械地转过头,看着一边瑟瑟发抖的郝悠然,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