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抓住了我的肩膀,直接把我从压着那人的身上拽了过去。
被拽到地面后,我才看到是老嫖和刀疤,一人一只手抓在我的肩膀上。
借着他们的劲,我立刻站了起来,再一看河道里伙计的尸体已经看不见了,并不是他的尸体没有了,而是尸体上爬满了血红色的虫子。
看上去让人感到全身都痒麻。
紧接着我又看了刚才我压的那个人一眼,这个人我不认识,应该是痞子的伙计,他还躺在地上,在地上一动不动,双腿仍然还是支撑着我后腰的姿势,双手掌心向上,顶在胸前,不过掌心上已然黑,后脑勺向后仰着,正好整个面部都朝着后面。
我一看他脸上也已经是七窍流血,再往他脚下一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脚下踩着一条胳膊粗的虫子,那虫子已经被他踩死了,但他的脚脖子上,全是那种猩红色的粘稠物。
要不是老嫖在后面拽了我一把,喊道,别他娘的看了,快跑。恐怕当时我真的看呆住了。因为我无法理解这一幕,到底是这个人用生命救了我,还是因为我坐在他身上,把他害死了。
现在这种危情时刻,也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了,我一转身便跟着他们向前跑。跑的时候,我看到我们这边只有四个人,马大哈不知是何时反应这么快,竟然跑在了最前面,要不是这段通道是笔直穿越房屋的,恐怕他现在早就跑没影了。
我心中暗骂,妈蛋,真他娘的没良心,只顾自己逃命了,根本就没管我。
我一边向前跑,一边回头照看,看看那些虫子追过来没有。手电向后一照,正好照到被我压着那个人的脸上。
手电光照过去,那张脸显得阴森无比,两只眼睛正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种感觉像是在说,是我害死他的。
我看到有很多条小虫子已经爬到他身上了,其中有一条小虫子正在朝着他张开的嘴里爬。
这一幕,简直惨不忍睹,不忍直视,看得我差点没吐了。
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了,大概跌跌撞撞跑了十分钟,这期间跑的也不全是笔直的通道,有好几次都跑到很多条通道的房屋里,我只能靠通道内的手电光来区分他们奔跑的方向。
人跑步的度终归有差别,马大哈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是被吓破了胆,还是嗑药了,跑的比兔子还快。老嫖和刀疤跑的也不慢,两个人度都差不多,刚起步的时候就和我拉开了距离,我在后面几乎是勉强跟上,可能是我总要时不时的向后看的缘故吧,所以总是追不上他们。
就这样跑了十几分钟过后,也没见有人停下来。相信所有的人都有体会,在黑暗中遇到自己恐惧的东西,你一个人逃跑。你跑不了多远就会停下来回头看看,但是如果大家一起跑,到后来就肯定一不可收拾,你的想象力和落单的恐惧不会让你停下来。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有心想停下来,明知道后面没有虫子追过来了,可却不敢停,因为我是跑在最后面的一个,我这一停,前面的不停,很容易就会落单。
我一边跑,一边在后面大声地喊:“都别跑了虫子没有追过来。”
老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听见我在后面喊别跑了,反倒是加了,跑的比刚才还起劲。
老嫖在前面一加,跟在他身后的刀疤也不甘示弱,也跟着玩命的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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