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兄!”
“夜弟!”
“烈兄啊!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谈了近一天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了,我也是时候该回去。”
“夜弟啊!天色也确实不早了,夜弟生的如此一副好相貌,天太晚了赶路,确实对夜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现在有些人对需求,不是很一般!”
“夜弟,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带着两个侍女回去实在不安全,要不,为兄送送你?”
“烈兄,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变好,我爹常说我就是个不成器的,害群之马,烈兄既然如此优秀,今日陪着小弟我在这里唠了半天的嗑已经是被我给耽搁了许久了,小弟实在不忍心继续残害烈兄啊!”
“好吧!既然如此,那夜弟自己回去就小心一些可好?”
“夜弟,今日你我相见,甚是投缘,既然,夜弟不让为兄送你回家,那不知,夜弟可否告知家住何处,为兄日好也好去看夜弟啊!”
“烈兄,你我今日相见,相识,纯粹是有缘,既然如此,何必问家住何处呢?有些人的缘分也许仅仅只是一面,有些人的缘分也许不用刻意去问,去寻,就能一直延续下去,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随了老天给的这场缘份呢?”
“也对!相逢即是有缘,有缘自会相见!既然如此,我便盼望着,能与夜弟有着绵长的缘分了!”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都肯定的不去打扰对方,不去叨扰对方,单纯的相信彼此的“烈兄和夜弟”,相信“相逢即是有缘”,相信“有缘自会相见”。只是,之后,他们的相见不是那么的美好,是将美好的表象撕开,里面露出了真实和残忍。
在那场名为他的接风洗尘宴会上,他们的相遇显得是那么的突兀,而之前所有的欢乐,都变成了笑话。
他不忍,她也不忍,他们的心里都不忍,不忍这片刻的欢愉,哪怕只是斗嘴和喝喝酒,吃吃肉。
那个美丽鲜红的夜晚,给他们打下了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记。
在门口宣传的公公喊道:“江王爷携子江旭辰,携女江晗微觐见”之时,他记得,他的眼眸唰的一亮。
萧照挥挥手让他们平身时,江晗微瞬间抬头。
南烈看见江晗微的容貌之时,顿时如同平地一声惊雷一般,电光火石之间,劈的他分不清云里雾里。
是的,是她!
南烈他整个人处于一种不敢置信的状态之中。
他想了这么些天,想了无数和安夜再次相见的情形,也想了无数种见到江晗微时的情景,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和江晗微竟然是这么见面的!更加没有想到他和他的夜弟竟然是如此的再会!
这就是他们彼此的有缘再见!
多么的可笑?!
安夜就是江晗微,江晗微就是安夜!
南烈敛了敛心神,恢复了寻常的淡定状,面色看不出来什么,可是,只有南烈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现下就如同走在大雾弥漫的森林里,四面八方都是路,但是,他却没有方向感,全是迷茫,始终正确的路,或者说是,自己想要的那条路。
那种感觉他到今天记得清清楚楚的。
他在看见陈姝手里拿着小竹枝以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认知和打算。
他忍着心中的激动,想起来,江晗微在和他初相遇的时候,就给了他竹叶酒,以至于几年过去了,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敢触碰竹叶酒。
一来是害怕回忆;二来是害怕伤情!
她住的院子叫含翠阁;她的院子里栽种着四季常青不灭的竹子;她穿的衣服也常常是竹青色的,或者是淡白色的裙角绣着一大片竹枝节盘绕着的枝繁叶茂;又或者是像当初那样,酿个竹叶酒,蒸个竹叶糕;就连她“过世”以后,萧暮宸都在她长眠的地方和衣冠冢那里栽种满了密密麻麻的竹子。
如今,陈姝拿着这一小截竹枝,一定和江晗微有关。
他走了过去,在从看见到走近陈姝的过程中,他更加可以确定,这一截小竹枝就是江晗微的。
陈姝在放弃了陈妍丽这个名字,进入玄凌国东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刻意封存了有关于江晗微的一切有关的记忆,尽管,报仇是她的信念,但是,她不敢轻易去触碰和江晗微有关的东西,她连江晗微最喜欢的玫瑰糕点都不做了,也不想看到任何和竹叶,竹子等有关的东西。
如今,她不仅做了玫瑰糕点,甚至还拿着这样的一截竹枝,看着,注视着,满面的欢喜和忧伤暮,根本移不开眼睛。
一定就是为了江晗微。
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到了陈姝身边以后,他就没有再故作姿态的问她,“这竹枝哪里来的啊?”这一类废话,而是直接开口。
“她来过了?”南烈开口问道。
陈姝不知道南烈进来了,可是同样,她也没有被南烈给吓到。
她捏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截小竹枝,在大拇指和食指的揉搓下,竹枝转了好几个弯,轻轻的点了点头。
“嗯!”陈姝转着,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竹枝,缓缓的道。
陈姝自己不知道,她这一个“嗯”,简直就要让南烈给激动死了。
对!没错!是她!就是她!
她终于回来了!
“只可惜,我没有见到她!”陈姝说话的声音低低的,捏着竹枝的手缓缓的从眼前给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带着无力感,沉沉的垂下。
“三年多了,她就一点都不想我们吗?”陈姝低低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