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烟近日过的很不好。
自从选妃宴前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开心过。
如今选妃宴刚结束,她的终身大事还未解决,却已经又有玄凌国南烈太子要在南梁国的贵女中寻找合适的迎娶成为玄凌国太子妃。
苏景烟得知这个消息时,又哭又笑,眼泪不停。
觉得哀伤,也觉得可笑!
贵女又如何?南梁第一才女又如何,终归是个只有被人挑来挑去的命而已。
苏景烟想到了那个霁月清风的人儿,顿时面上清泪涟涟。
自幼爱慕于他,若是他能够早些娶她过门,也许今日,她不会有如此多的烦恼与顾及。
苏景烟想着那个人儿,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为自己的人生再努力一次!
苏景烟拭去满面的泪水,吩咐丫鬟给她准备清水,为她梳妆打扮!
苏景烟永远都穿着一身白,和林霁寒一样,除非出席宫宴,受家中长辈的要求,否则,她永远都是一身雪白。
苏景烟坐着马车行至国舅府门前。
看着这紧闭的朱红大门,苏景烟陷入了过往所有的记忆中。
曾经,林皇后刚入宫直至被封为皇后,这林国舅府门前都是络绎不绝,人来人往,朱红大门从不闭门。
而自从林霁寒出生以后,紧紧几年间,这国舅府就几乎没有怎么开过门。
林霁寒出生之初,林府来往人群络绎不绝是因为林霁寒生就患就心疾,宫中的御医,民间的大夫,大江南北的名医均来看过,诊治过,珍惜药材绵绵不绝,凡是送着珍惜药材或是带着名医到访林府的,均能够顺利入内。
那些年,朝中大臣,地方官员,或是应试举子,都以能够寻到名医为荣。
可是多少年过去了,林霁寒的心疾还是不见好转。
林国舅自此关闭林府大门,谢绝客人,以林霁寒体弱需要修养为名,拒绝官场的尔虞我诈。
世人皆知,林国舅无意于朝堂,将一门心思扑在爱子身上,在这南梁国都,政治权利的中心漩涡中,国舅府是难得的净土。
苏景烟自幼便爱跑到林府陪着林霁寒。
那时,小小的林霁寒便是一个不爱笑的孩子,一身的霁月风华,手不释卷,却不爱和人说话。
她虽时常来寻林霁寒,跟随在林霁寒身边,然实则与林霁寒的单独相处并没有什么过多内容。
林霁寒爱看书,经常是手不释卷,她小时候还调皮捣蛋可爱的紧,经常叽叽喳喳和林霁寒说话,而林霁寒却是可以安安静静等捧着书卷待一天。
不理会她的胡闹,也不接她的话茬儿,久而久之,她也开始将玩耍的蹦蹦跳跳的心态放了下来,经常坐在林霁寒身边,与他一道看书。
林霁寒放下哪一本,她就拿起哪一本。
最初,她有些看不懂书籍,而林霁寒天生聪慧,又时常翻阅书籍,她根本追赶不上,就急的直哭,就怕和林霁寒的差距越来越大。
她借了林霁寒每一本看过的书,回了家,让父亲亲自给她请南梁国都最好的贵族先生,教她读书,为她讲解。
慢慢的,她开始渐渐懂得越来越多,也可以随的上林霁寒的节奏了。
林霁寒放下的上一本书,就是她正在翻阅的这一本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才学越来越广博,身上的书卷气越来越浓郁,几次偶然的展头露脚,让她自然而然就成了这南梁国的第一才女。
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所谓的南梁国第一才女,她根本不在意。
她在意的只有那个霁月清风的人儿。
只要他一个微笑,她就可以赴汤蹈火,只要他夸赞她一句,她就觉得自己应该使劲儿再多读些书,仿佛这样就可以一直听到他的赞扬。
她渐渐长大,南梁国有规矩,待到了女子十二岁以后的年龄里,寻常男子便不得随意见之,所以,她十二岁以后就没有了教她读书的先生。可是她读书不需要先生以后,却是她觉得最快乐的日子。
苏景烟那时每每遇到不懂的问题,便积攒下来,前去找林霁寒为她解答。
林霁寒语调清冷,她就坐在他身边,听着他清冷的语调一点一点为她答疑解惑,她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
她不是没有怪怨过林霁寒清冷,太难接近,可是,慢慢的长大以后,她才渐渐发现,他对谁都是一样,而其他人甚至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由得有些雀跃,清冷又如何,她在他身边啊!
就这样,时光流逝,光阴变迁,她心里那颗跳动的心越发的激烈,终于成了无法自拔。
三年前,她陪着他去祈福,在祈福庙出来以后,他走在她前面,穿着白色的衣服,加着白色的披风。
她看着,忽然就有些忍不住了。
她不顾她身边的丫鬟,和他身边的侍卫,小跑着几步上前,轻轻抓住了他的手。
很冰凉,但是那一刻她的心就如同在火上煎烤一样,暖暖的,却也煎熬着。
她抓着他的手,很是欣喜。
而她身边这个人,却是身体微微一僵,他也不顾她身边的丫鬟,和他身边的侍卫,将她的手轻轻甩开,步履未变的继续前行,再无下文。
而那一瞬间,于她而言就仿佛坠入了冰窖,寒风凛冽又刺骨,那种瞬间天堂地狱的差别仿佛要将她彻底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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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快写哭了!嘤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