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亚亚亚亚瑟殿下?!”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啊!!!

我瞳孔紧缩一脸惊恐的看着身后对我摆着手的青年。他穿着和昨夜一样的披风和骑士服。只不过因为光线更明亮的缘故,笼罩着他的光芒更盛了。

“很惊讶吗。莉切。”

比我高了不少的男人轻笑着。深蓝的眼睛在铂金色的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犹如粼粼的海面,“因为很想你。所以我就先过来等你了。”

我呆住了。

不仅是因为被这男人脸不红心不跳说情话的功力吓住了。更是因为那张在阳光下柔和又宠溺的脸。

真是不可思议。

明明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我却能在四年后的今天再一次的认出他。

在昨夜昏暗的光线下还感觉不出那么多。但是在心情平静下的今晨就着铂金色的晨光,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每一处细微的变化。

少年的五官已经完全长开,比起四年前更英俊也更成熟。张狂的金色的刺猬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视了地心引力,但是却更细致了。

至于那双如蓝宝石般夺目的眼睛。

现在就和大海一样沉静又美丽。

“昨天来不及说太多。”

亚瑟他抬起手,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卷起我的一缕黑,顺着丝轻轻的下移。

鸦色的丝与白金色的手套亲昵的摩挲着。男人的声音沉稳又温眷。

“黑曜石的胸针很配你。莉切。”

……脸颊的温度不可控制的上升,倒映着金色身影的黑色眼瞳不断的紧缩着——

然而。

“伽德莉切殿下。”

冷漠如冰的声音就像夹杂着冰砾的狂风席卷而过,强硬的降低了整个长廊的温度,甚至让我觉得有些冷。

我僵硬的转过头。神色茫然的看着远处阿诺德那张面无表情的淡漠脸。

“大皇女殿下在找您。”明明阿诺德的表情语气和平常无异,我却硬生生的嗅到了一丝冰渣味,“她在大堂等您。希望您尽快过去。”

“……噢噢噢噢!!好!”

上帝啊!这不是让我脱离苦海的机会吗!!

猛然反应过来的我对着亚瑟就是一个迅又不失礼貌的行礼。然后用清晰又毫不断气的声音说了“真是很抱歉亚瑟大人我要先去皇姐那里请您自便”。最终,用优雅又不失度的步伐飞快的离开了现场。

“……呵。”

如海般深蓝的眼眸轻阖,再次睁开时,已然倒映着水蓝色短少年冷漠的脸。

“阿诺德骑士。”

英俊的王声音中带笑意,“我做了什么让您不悦的事情了吗。”

“没有。”

冰色的骑士声音冷漠,“您让她感到为难了。”

亚瑟猛然睁大了眼睛,像看什么稀罕玩意般的看着阿诺德。喃喃道。

“你居然真的是这么想的啊。”

……

果不其然的,被老姐训了一顿。

“作为圣恩露斯的公主,宴会的主人。三番两次的不出现就算了。”

金色的马尾高高的扎起,盘在脑后。穿着那身如高达般的圆桌骑士服的姐姐拄着大剑,站在我的面前。

“还让客人们受了伤。”如钢的声音直而硬冷,“如果不是亚瑟王正巧赶到。甚至连你都会有危险。”

嗯。在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低了两度。看来比起别人家的孩子老姐还是更担心我的安危。

“是我疏忽了。”

我将脸紧绷着,下巴拉得老长,“这种事情不会再生第二次了。我向您保证。”

“那就好。”

姐姐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要记得。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但漫长的一生中‘偶然’却又太多。

我对姐姐深深的鞠了一躬。在得到允许后离开了大堂。

看来昨夜的事件还是让姐姐担心了,连“多陪陪亚瑟王”这种话都忘了说。毕竟那是我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甚至在地下设施的时候,在艾斯的保护下都只是刺激惊险了点,从来没真正的一个人在生死的边缘游走过。

如果雷切尔身上那个大洞开在我的身上的话——

——算了。还是不去想了。

我穿过蓝白的长廊。同色的全身透明的鱼从一旁的池塘跃起,溅起无数冰凌般的水花,在铂金色的阳光下折射着洁白明亮的光。

——毕竟以后何止在生死的边缘游走,我还要在生死的边缘飙车。

蓝白的门在感应到我的到来时自动向两侧打开。吱呀的开门声惊动了房间内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向我看来。

“……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我默默的举起一只手,对着房间内的雷切尔和斐丽佳提议道。

“……伽德莉切殿下你不要误会啊!!快救救我啊!”

脸色苍白却已经苏醒过来的少年一脸欲哭无泪的看着我,挣扎着起身,那架势简直是就算是用爬的,也要爬到我的身边。

看来比起死神。他更怕身边的斐丽佳。

“放心雷切尔。我不会抛下你的。”

我给像咸鱼一样打着挺却死活坐不起身的雷切尔比了个“冷静”的手势,“既然不需要我避嫌的话。那我就进来了。”

迎着雷切尔仿佛看女神般的视线,我头顶圣光的走进了房间内。

身后的门自动关上。我对着黑着脸的斐丽佳笑了笑,然后一脸坦荡的走到了雷切尔的床旁。

之所以会选择让阿诺德把斐丽佳看住,就是因为我笃定以她要强傲娇的性格,绝对不会把这么丢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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