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靠在他的肩头,呼吸一滞。
“我永远也不会后悔!”她眼底闪过一丝哀恸的决绝:“温昭翰,你不可以拒绝我。你说过要娶我,从你回国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我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温昭翰目光微沉,原本是想说些什么,但在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之后,又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于是闭嘴。
温昭翰家里太简单,没有佣人,亦没有很精致的布置。
清冷的可怕,他的厨房也很简陋。几乎从来没有用过,童言一言不发,将他整个房间全部打扫了一遍。等她把一切收拾好,温昭翰已经洗漱完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开始忙碌。
他穿着浴袍,带子系得很随意,领口微微松开,隐约可以看见健硕的胸膛,胸口还躺着一串水珠。
童言垂下眼帘,走到他面前。
“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温昭翰目不斜视:“家里没有阿姨,也没有食材。如果你饿的话先点外卖,不急就等我忙完带你出去吃。”
童言连一直挂在脸上的虚伪笑容都维持不住了,他带她来这里完全是顺道吧。只是为了安顿她,想一点点打动她的心,到最后答应出庭作伪证诬陷周子谅。
虽然生在这个薄情的年代,这样做是很正常的,可是……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性,还是觉得心里很难过。
“不用了,我下楼去买些东西,然后……回来随便吃点好了。”
温昭翰突然抬头含了许多内容,最后他说:“童言,像你说的那样我会跟你结婚。但是我们生在什么样的家庭,该怎么做事你都清楚,所以我希望你能懂我。”
童言呆滞了许久,最后终于重新露出微笑。
“我知道,那你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就独自一个人出了门,她现在需要讨好温昭翰。因为只有这个人才有能力和周子谅抗衡,更因为她很了解他,知道他对爱人会是什么态度。
也因为他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没有人比温昭翰更适合她。所以她愿意放下一切的自尊,讨好他,顺从他。
温昭翰所住的南街公寓地段很好,公寓楼下对面就是一个超市。童言活这么大,也是第一次一个人进超市买菜,随意挑了一些温昭翰大概会喜欢的菜,她结了账就返回。
正在马路对面等红灯的时候,她余光已经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在对面等她。童言心里一紧,连忙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接听,等绿灯亮了,童言急急忙忙往前走。
大庭广众之下,旁边还有路过的人,他们应该也不敢乱来。更何况父亲已经离世了,公司也相当于被查封,一切应该都不关她的事。
她低眉顺眼往前走,走着走着下意识回头看,却并没有看见那几个人,似乎他们早已经不在这里。
心里那口气还没放下,她便直直撞在一个人胸口。
“丫头!”前面传来雄厚的声音,激得童言浑身一震。
那个男人就是上次聚在童氏公司门口闹事那群人中的一个,满口黄牙,嘴里的烟味熏得她快晕过去,脸上还有一道可怖的痕迹。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找到这里,回神的时候,前后好几个人已经朝着她围过来。
她以前一直仗着身边有安保人员,所以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可现在一个人面对他们,还是会觉得害怕恐惧:“你……你们想干什么?”
童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无路可退。
“我们这些人的赔偿都还没敲定下来,你们公司叔撒手不管就撒手不管!让我们怎么活,我告诉你,你爸死了,父债子偿,你就会想办法把钱给我们补上!”
“就是,我看这就是报应,你爸翻了那么多罪,还害得我们无家可归,现在报应来了,他下台了!”
“畏罪自杀,我呸,我早就看出他这种人不是什么好人…赔钱,赶紧赔钱,不赔钱,你今天就别想走……”
几个人推推搡搡的,把童言围在中间。
她忍,但是却忍无可忍。
她不知道人心险恶,不知道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的痛苦。所以也不知道一群人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但她从小所受的良好的教育让她一言不发,不愿意同这群人争辩。
片刻后她说:“我的父亲已经死了,请你们不要拿他开玩笑!”
其中一个男人抬手就推了她一把:“你爸就是活该,他贪了那么多钱,那么多血汗钱,我就不信他没留钱给你,赶紧给钱!”
童言动了动嘴唇,硬生生咽下胸口那股悲痛的决绝。
“现在所有的财产都被查封,在没搞清楚钱的来源之前,所有的钱都不能动,你们的事情已经有警察介入,所以赔偿一定不会少你们的,你们完全没必要在这围着我,没有任何意义!”
几个男人依旧不依不饶——“上次你们也是这么说的,说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可我们等了这么久,等到什么?死了就可以不负责任了?那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怎么办?”
童言捏紧了手里的袋子,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恼怒:“我跟你们说过了,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是怎样,该如何赔偿,都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就算你们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警察吧?”
旁边又有男人伸手推了她一把,带着羞辱挑逗的味道。手不经意的从她胸.部划过,童言几乎是触电一般瑟缩了一下。
她出门的时候穿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