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点解开纽扣,象牙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微凉的空气,不断刺激她的神经。
看她一点点褪尽自己的衣衫,周子谅眸光越发寒冷。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对她来说,她的身体不过是这么廉价的交易,他的爱,原来原来是一个这么廉价的东西。
“我希望你会说到做到,至于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只想回答你,我并不恨你,对你而言,我更多的是同情。我很理解那种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的感觉,若是要跟我比惨,我不觉得你一定会赢过我。”
夏天泪光闪闪,黑白分明的眸子无怒亦无嗔,显得十分平静。
她的衣裙已经褪尽,芊芊玉体在微弱的光芒下,仿佛泛着微微的光。
此刻,这个他曾经在梦里思念过无数次的人。这个他满怀愧疚渴望弥补的人,正为了别人乞求他染指,祈求他垂怜。
周子谅无法抑制满心薄怒,她总是这样。为了安炫,为了她母亲,为了周子瑜,为了别人,为了其他任何一个人,却从来不为她自己求他。
他深呼吸,压下沉怒。
“杵在那做什么,我没有伺候别人的习惯。”
夏天心里又一道防线被击垮,早就应该知道,他必定会用尽最难听最恶毒的话击垮她,羞辱她。
她几乎快要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最后慢慢抬腿走过去。低眉敛目,面无表情的去脱他的衣服,周子谅很配合的任由她动作,直到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腹肌,她才瑟缩着收回手。
周子谅猛然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前带了一步。
他几乎挤出嘲讽的笑容:“既然选择做,就应该遵守一点职业道德。这样伺候金主可没饭吃,要不要带你出去看看,哪个出来卖的像你这样,成天哭丧着一张脸?”
他的语气十分尖锐,几乎刻薄。
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捅进她心里。
她只当这是一场交易,满足他,也满足自己离开的要求。可在他眼里,居然是她堕落的开始,完全只当她是出来卖的吗?
夏天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微笑:“我没见过出来卖的,不过你应该见的不少。可惜以后没有机会,不然你倒是可以教教我。”
周子谅狠狠捏住她的下颚,脸色阴沉的可怕。
“不急,一晚上的时间很长,可以做很多事情,既然你这么主动想学,我一定好好教你!”
他带着夏天的手,一路下滑去解开他的皮带。整个过程她都一直很温顺,只是目光虚无的盯着某个地方。
他忽然伸手搂住她的脖颈,距离他很久,几乎是鼻息相闻,他说:“笑。”
夏天不知为何笑不出来。
于是他更加怒意勃发:“我让你笑!”
夏天睫毛颤抖了一下,她一只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腿。强迫自己不许继续发抖,硬生生将心底的恐惧吞噬下去,然后仰头对他微笑。
就像一开始那样,小心翼翼的讨好。
她真的无论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结果,也受不了他继续这样温吞吞的折磨她。于是干脆主动踮脚,默然温顺的吻上他的唇。
周子谅一直没有动,始终盯着她的表情。
“真的要走就走远一点,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让我发现你和周子瑜或者林慕安之间还有任何联系,机会只有这一次,若是你主动回来,便真的永生永世,也不可能再逃离了!”
夏天因为下颚的疼痛脸色苍白了几分,她点头如捣蒜。
“不用你提醒我,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周子谅眸光一暗,低头吻进了她的肩窝。被他推靠在床边,然后重心不稳,跌了下去。
狂风暴雨般的气息将她席卷,再也没有任何反转的余地。夏天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刚从河里被打捞上来的鱼,被人一刀一刀的切成生鱼片,只剩嘴唇还在一张一合努力的呼吸。
而宿主们夹起生鱼肉,沾上各种调料,或许是芥末,或许是酱油,或许是醋。
她按照他们的喜好变成不同的味道,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凌迟!
没有人问过他们的意见,没有人感受得到他们的痛苦,因为他们是最卑微的存在,从生下来便注定了,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整个过程对夏天来说,都是极其漫长且痛苦煎熬的。周子谅是真的动了怒,所以迟迟不肯放过她,一刀一刀的凌迟她,让她痛了一次又一次。
恍惚间,夏天似乎听见了年幼时自己的声音。
她曾因为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被人谩骂而感到绝望,想要以自杀结束这一切。
可骤然看见母亲为了她所做的一切,吃了那么多的苦。她便在心里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一定要好好保护母亲,让她过上最好的日子。
年幼时,住在乡下外婆家,每次妈妈从外面回来,都会在回家必经的蒲公英地上等她,记忆里见到母亲都是有蒲公英绒毛飞过的,纯白的颜色,很美很美。
轻柔,恬静。
那时候的天都是蓝色的,空气都是恬静温和的,耳边总是有蝉鸣的声音。
“天天,妈妈来接你回家了……”
那句话的声音好近,可是又好远,像是伸手就能触到,可是一伸手,却又有很远的距离。
“妈妈……”
夏天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呢喃了一声,冰冷的眼泪从眼角划过,然后脑子就陷入了一片混沌的世界,再也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
清晨的第一缕阳